这个酒店洗手间的gān湿分离做得很好。有一个密闭的淋浴间,而淋浴的水也很好,比她在青丘租住的那个小一居室要好上很多。
源源不断的热水从花洒中流出,她在感到温热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清醒。
其实,她对夜华并无把握,虽然夜华在机场把她放了鸽子。他说得理直气壮,她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虽然她凭借着女人的本能敏锐地察觉出夜华在说谎。
可是,他毕竟还是她的男友,而且两个人在事实上已经走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对另外的一个男人生出了好感,还险些做出了荒唐事?
她觉得既对不起夜华,更对不起墨渊。墨渊是那样完美的一个男人,理应得到更好的爱。而自己不该给他任何的错误信号,更不该去回应他的爱,而是该早早告诉他自己有男友的事。可是为什么,她却对于有男友的话题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而墨渊给她的各种吸引,她却又觉得无从回避。她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了。
第二天,白浅故意没有去餐厅吃早饭,而是胡乱在房间里吃了点儿什么,好容易才耗到要出发的时候。一个人托着行李,来到了大堂,等着酒店的shuttle bus接他们几个客人去机场。
白浅最后向大堂望了望,前台小姐那如沐chūn风般的和蔼笑容,还有花园里dàng漾着东南亚风qíng的棕榈树,仿佛都在提醒着她这几日里的记忆。她想起来初来时面对陌生环境所怀揣着忐忑的心。而此时的她,心里却是更加的忐忑。
“你这就走了吗?”墨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低沉却又浑厚。没错,是他的声音。她吃了一惊,转过了身。墨渊依旧穿着一件很休闲的polo衫,依旧的gān净利落,依旧的挺拔,似乎看不出任何异样,脸上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白浅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墨渊的回应。而后便再又低下了头,实在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该和他说什么。而墨渊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尴尬得近乎爆炸。
这个时候,司机招呼着即将出发的客人们上车。白浅感觉如同获得了大赦一般,弯腰去提行李箱的拉手,墨渊却抢在她前面,稳稳地拉住了箱子,示意她先上车。
白浅一边走上旅行车,一边看着墨渊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到车旁,而后看着他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路边,向着她挥了挥手。
一切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而顺畅,但白浅却明显感觉到了他态度上的冷淡和动作上的僵硬,虽然并不是很明显。
白浅坐在窗前,低下了头去。她不敢去看墨渊是不是还站在车边同她道别,还是因为已经完成了例行的公事而转身离开。这两者都不是她想看到的。白浅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墨渊不过是来送一个朋友返程罢了,所以才会这样的礼貌而又周全。他始终和她保持着合理而且恰当的距离。
车终于开动了。白浅在心里呼出了一口气。还好,幸好昨晚理智恢复得很及时,他们两个并没有做出错事,更没有向着最坏的那个方向发展。也许,她还能和他做朋友。
☆、第二十三章
白浅终于回到了青丘。上班前,她jīng心地整理了自己,最后又对着门口的镜子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差错,既看不出旅行后的疲惫,更看不出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这才敢推开门去上班。
还在上班的路上,她便接到了夜华发过来的短信:“你回来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她只回了很简单的一个字:“好。”
今天上午的工作很轻闲。折颜让她整理一份材料,其实就是把几个部门的报告整合在一起,不太需要动脑。
白浅一边在电脑前做着很机械的剪切和粘贴,一边依旧心绪不宁着。让她不确定的是她现在的心绪不宁是因为夜华,还是因为墨渊。
就这么恍惚着,便到了午饭的时间。她和夜华的约会地点依然定在了那间日料馆。
夜华今天的状态非常好,西装搭在了座椅的靠背上。换了件阿玛尼衬衫,意式的jīng致裁剪,衬托得他整个人和代言这个品牌的胡歌也有的一拼了,只是少了一双桃花眼。
夜华见到她便笑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而后点了点头,道:“好像晒得有点黑,不过很健康。西方崇尚suntan,太白的皮肤反而不吃香了。”
白浅微微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为什么再和夜华见面,感觉更像是陪着折颜去见客户?她要做的只是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