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阙还在那思索,想着想着突然道:“不对!”
豫津停下筷子,问道:“什么不对?”
言阙道:“琅琊阁给的这个答案,看起来像是害梅长苏,让他一个江湖人被迫卷入夺嫡之争,可是,我却知道,根本不可能!因为我比你现在还小的时候,去闯dàng江湖时我就知道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琅琊阁和江左盟穿一条裤子,琅琊阁不可能害江左盟宗主,只会帮他!所以,琅琊阁锦囊,定是梅长苏给自己来京城铺的路!”
言阙再仔细想想梅长苏来京城都做了些什么,就越想越不敢想继续想,却又不由自主继续往下想,他站起身来,对儿子道:“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启程,去江左盟!”
“爹,明天就除夕啦,大过年的,你去人家江左盟gān嘛呀?”
“快点,你不去,爹一个人去。”
“苏兄没在江左盟。”
“他去哪了?”
梅长苏的行程是保密的,豫津不知道父亲想要做什么,不敢告诉他,只得说:“他不让我说。”
言阙道:“没在江左盟,一定是去了琅琊阁!”
豫津被吓到了。
言阙解释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江左盟和琅琊阁亲如一家,就像你和景睿一样,你要不在家,就是去找景睿了,就这么简单。”
豫津赶紧问:“爹爹你找苏兄做什么呀?”
言阙道:“我要问问他,他究竟是谁!”
貌似瞒不住了,本来也没打算瞒,言豫津倒了杯酒给言阙,笑道:“爹爹,你怎么不问我呀?”
“你知道?”言阙一饮而尽,“快讲!”
“你太不信任儿子啦!儿子陪着他从江左盟进京,做了两年的好兄弟,再跟着他上战场,回京的路上,又送他离开,如果还不知道他是谁,你这儿子也太笨了!”
豫津讲了一大堆废话,言阙忍无可忍,抓住他的衣襟道:“讲重点!他是谁!”
豫津道:“你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言阙的手颤抖着放开豫津,整个人也恍惚了,喃喃念叨:“我说他为什么对你和景睿那么好,为什么来家里苦口婆心劝我放弃杀梁帝,为什么那么辛苦谋划扶靖王上位,为什么拼死也要救卫铮,为什么最终是为了给林家翻案,为什么又拖着病体上战场……”言阙一边讲着,眼神从迷惘变的发亮,最后发出异样的光彩,“因为他是——”
“林殊!”父子俩同时说出这个名字。
“他就是我林殊哥哥呀!”豫津快活地说着。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爹!”言阙像林殊小时候一样,用力拧豫津的脸蛋。
“疼啊疼,爹快放开!"
言阙放开儿子的脸蛋,又给他揉揉,豫津才继续道:“他也没告诉我,我是在战场上才认出他的。”
“他为什么变了模样?为什么那么容易生病?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言阙有一大堆疑问,豫津又斟上酒,道:“看儿子多孝顺,知道要讲很长的故事,特意备了这么多酒菜,您吃着,让我从头开始讲!”
这一晚,言家大厅里的灯亮了一夜。
“爹,您饶了我吧,我赶了好几天的路,才赶回来的,我困死了,没的可讲了,您让我去睡吧!”
言阙瞪着豫津,只见他眼睛都肿了,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只得回房睡了。
这一夜对萧景琰也不平凡。
静妃好不容易醒过来,景琰赶紧捡重要的解释:“娘,小殊没有死,他好着呢,您别着急!他回家过年了,过几天就回京给您拜年。”
“吓死我了!”静妃说着又流泪了,“可是他的身体,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萧景琰又赶紧解释道:“他的病已经完全治好了,武功也恢复了,现在呀,又回到以前您儿子总被他欺负的状态啦!”
“什么?”静妃终于破啼而笑了:“其实我早猜到了,就是不敢相信!你走的时候带了那么多钱,难不成都被他骗去了,怎么连几百两都拿不出来?”
“真是知子莫如母呀!”景琰道,“不仅全被他骗去了,我还打了好多白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