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啃着鱼头,口齿不清地答:“还么有!”
“慢慢吃。”
蔺晨又转向献王:“另外三个问题,你想先知道哪个?”
“我将死于何人之手?”
蔺晨收起一千万,答道:“林殊。”
“他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
“这个问题,你确定要问?”
“……不问了。”献王想了想,“问就是白花钱,答案肯定是他没有死。”
“聪明!”
献王急急解释道:“可是,林家被灭门,跟我、跟我母妃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蔺晨道:“又不是我要杀你,你跟我讲这些没用的gān嘛!”
献王继续问:“我将死于何地?”
蔺晨又收起一千万,才道:“死于这个房间。”
“……”献王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浑身发冷,又颤颤微微地问,“那么……我将死于何时?”
蔺晨把所有银票都收起来,问飞流:“小飞流,吃饱了吗?”
“吃饱了。”飞流终于放下啃了好久的鱼头,“苏哥哥,以后还吃。”
“好。”梅长苏宠溺地道,“让蔺晨哥哥把这个王厨子带回盟里,好不好?”
“好!”
蔺晨又看着梅长苏给飞流擦了嘴,才对献王道:“你将死于飞流吃饱以后。”
蔺晨站起身,对飞流道:“飞流,走啦。”
飞流也站起来,蹦蹦跳跳跟着蔺晨出门去了。
献王吓得手脚冰冷酸软,坐都坐不起来,他只好大叫道:“来人,来人哪!”
却哪里还有人进来!
梅长苏站起身来,抽出宝剑,剑锋慢慢放在献王肩头。
“你——你——”献王大惊失色地颤抖着问,“你是林殊?”
“显然。”
宝剑刺骨的凉气透过脖子传遍献王的全身,他已经吓得失禁,只会喃喃地说着:“我没有害你全家,没有,是他们,夏江、谢玉,是他们……”
“你也没害景禹哥哥?”
“没有,没有,父皇赐死他的,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剑锋已经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肤,血珠一滴一滴顺着剑流了下来。
“本来应该他当太子,结果,他死了,你却当上了太子,你还敢说他的死和你没关系?!”
“真的,真的没关系……”
“却那边跟景禹哥哥解释吧!”
梅长苏唰地一挥剑,顿时,人头落地。
☆、林燮葬礼(2)
已经是深秋,长清宫宫墙上的糙huáng了又绿,绿了又huáng,已是十四年过去了。
十四年,这道宫门自落锁以后再没打开过。
高公公掏出钥匙,却发现锈住的锁dòng根本cha不进去,他颤微微的看着萧景琰。
“撬开吧。”
“是。”
锁被撬开,萧景琰轻轻推开腐朽了的门,他扶着太后,梅长苏拉着庭生一起进入这个曾经盛极一时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杂糙丛生,破败不堪的院子。
后面的人抬着桌案跟着进来,萧景琰指着院子正中,道:“就摆这里吧,永和殿就不要动了。”说罢看看梅长苏,梅长苏点了头,宫女侍卫们就开始忙活。
太后也跟着摆放,萧景琰上前扶了扶太后的胳膊,想要劝她不用忙了,有这么多人伺候着,还没开口,太后就道:“我还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你就让我做吧……”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萧景琰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宸妃林乐瑶、祁王萧景禹以及萧景禹的王妃、侧室、孩子们的牌位都一一摆好。
两个人头祭在灵前,一个是前献王,一个是前誉王。
两个人长跪在灵前,一个是前皇后言氏,一个是前贵妃越氏。
祭拜完毕,太后、萧景琰和梅长苏进了永和殿,当年赤焰冤案发生,宸妃悬梁自尽于这里,当日梁帝下旨关闭长清宫,永不再开,所以永和殿虽然灰尘满地,蛛网横生,却仍保留着当年模样。
三人静静的看着殿中一切,回忆着曾经的时光。
穿过太和殿,绕过影壁,才是宸妃的寝宫,三人突然发现半人高的杂糙丛中有被踩过的痕迹,梅长苏沿着脚印往外看,发现有一块宫墙已经坍塌,而脚印另一边却是通往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