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笔,皱起眉头。
“好了吗?阿离。”莫澜拱着身过来看。
“第一次作画,总感觉哪里不对?缺少一丝刚毅的□□!”
“怎么说是第一次呢?阿离不是天天都在临摹吗?”莫澜执起画端详着,立即叫出声来:“呀!这才是王上,你瞧这多像王上啊!这王冠,这白色衣袍……”莫澜说着起身,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跑出了明月楼。
“莫澜,你这是去那呢?”慕容离在身后叫唤着他。
“他呀!献宝去了,小孩似的,幼稚。”执念收回剑回到亭里。
“不可妄论他人,胸中褒贬,皮里chūn秋,不必言论。”
“是师傅,徒儿知错了。”
慕容离拿起书卷,一坐就是许久……
至今时身侧知己寥寥,岂能不寂寞,流转数载,孑然一身,仿若回到当年亡国之后孤身飘零,只是如今住进了自己打造的金丝笼,思念尽数雪藏。
一岁一枯荣,外面的羽琼花被风雨漂摇落地,他却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悲叹命运,索xing就任着孤独蔓延着。
急景流年都一瞬。
转身已是第三年。
……
执明站在小舟里回望湖心岛,三年前也是划着小舟进来的,这时间快得恍如昨日。
过往爱恨封尘在岁月的罅隙里,经三年洗礼,在中垣的每一段回忆与心qíng,仍清晰如昨,如果从不曾遇见,生命可还会如此绚烂。
这三年守着这良田轩室,安逸翩然,焚香弄剑,拥清风明月入怀,笑看chūn糙秋枯,流年偷转,虽是无扰,却也常感寂寥。
直到此时,他亦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上苍再给他一次机会,定不负此生流年他执手共度余生。
林尧引着执明到朝堂上,三年的守丧期已过,执明这是来辞行的,想不到堂堂一国之主,居然在他国屈身为质守丧三年,众大臣对他态度也有所改观,敬仰之qíng溢于言表。
“十日后,兑儿行继位典礼,国主留下来一起庆贺了再走也不迟吧!”琉璃王端坐于朝堂之上,依然慈眉善目,似乎比之前又老了一些。
“离乡多年,不胜挂念,执明想尽快回去,执明在此恭贺兑王登典,祝愿琉璃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执明向在台下的子兑行礼。
“子兑谢过执明国主吉言。”
“请帖早些时日已送往天权,希望两国一直邦jiāo友好,陶瓷通商可延续下去。”
“定是会的,执明就此拜别。”
执明向来送他的大臣道别,马车已准备妥当,琉璃王派了一队士兵护送。
他刚要钻入马车,就被一只手下了!
“还记得我吗。”这已是个俊逸的少年,着一身华丽的红衣。
“还有我呢。”
“子锂,子翎,怎么不记得,两个小鬼都长大了,如在别处遇见都认不出来了。”
“怎么直接呼本王名字。”
“哟,唤你子锂还不得了,别以为你叫子锂就可以穿一身大红,怎么瞧着跟个新郎官似的。”
“本王就爱穿,你管得着吗。”
“要相亲相爱知道吗,快回去吧!往后我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执明国主再见!”他俩一直看着执明上了车。
马车驶出王城索桥,驶出风岩谷,驶过无边无际的大糙原,风景还是原来的风景,归心却无比qiáng烈。
两个日夜便到达了沙城,在沙城也没做停留,直接登上了从墨瀛关来接他的船支。
……
执宴下朝后走进明月楼,在这里进出三年了,少了些生疏,多了份亲切。
他坐到亭里,又逢三月,羽琼花枝繁叶茂,开始长花苞了。
“莫大人在吗?”他问一旁的内侍。
“在,要去唤出来吗?”
“先去备午饭过来,本王今日在这里用膳。”
“是。”
“师傅,王上过来了。”执念出来看到了执宴。
“见过王上,王上我的剑术现下可利害了,你要与我比试一下么!”执念走过来,现在已是七岁孩童,脱离了初到时的稚嫩,经三年教导,亦是德才兼备,潇洒不凡。
“是么!那长大了做我天权的上将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