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怎么样了。”执明坐在塌边,伸手拂着他的脸。
“无碍。”
“无碍你还躺chuáng上,只是怕冷么,亦不会说谎。”
“我可起来过了,只是无事可做又躺回来了。”这无力的解释,更显得yù盖弥彰。
“罗林,快去唤医丞来。”执明握起他的手,冰冷的手心还在渗着汗。
“就唤木医丞吧!”慕容离补充道。
“是”罗林得令退出房。
“小胖,去弄几个火炉进来。”
“是”
……
执明入朝两月有余,还是第一次传医丞,且是点着名传唤的,木医丞自不敢怠慢,携了徒儿勿勿赶来。
隔着帐幔号着脉,木医丞愁眉皱成一团,一脸疑虑,恐有把错又换了一只手来把,这举动可急坏了塌边的人。
“我师傅到底如何了。”执念爬到塌边坐着。
“肝阳上亢,表现为头痛,老臣可有诊对。”木医丞对帐内之人生出好奇,也想套几句话来听听。
“是,有劳木医丞了。”慕容离回道。
执明心一惊,险些扑过去,有碍于外人在不得不抑制着:“太傅头痛呢,为何不早说。”
“头痛只是表现,实则是邪寒入体,久积成疾之症。”木医丞收好巾帕放入药箱。
“说明白些。”执明看着生怯的医丞,又补充道:“无碍,尽管说。”
“寒邪侵入者,因体内yīn气过盛肝阳上亢,故食yù不振,疲乏无力,四肢冰冷,惧怕chuī风,寒属yīn邪,气血遇寒则收,得温则行,近来天寒渐至,大人气血受寒运行迟滞,出现血瘀,故大人才会头痛。”
“那还不速去开药!”执明显得有些急切。
“那是自然,这还得慢慢调理,不可急躁,以膳食为主,多食些驱寒祛湿的之食,加以饮用热茶,以桃花,雪兰为主煎水常饮。”
“能有多慢,总不能让太傅这么痛着啊!”
“恕老夫直言,大人除了湿寒之症外,主要的应是长久郁结于心,伤了根本。”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法治愈?”执明越听越烦躁,平日里好好的,怎会突然如此严重。
“桃花可活血化瘀,雪兰可化湿健胃,还有诸多糙药的药理老夫就不一一道来了,大人周身散发着一丝香气,想必是之前已有方子内服外浴过了!”
执明心疼的注视着帐幔里的他,恨不得把它看穿了,原来他的香气是这么来的:“为何不早说?”
“之前寒疾已好了。”慕容离安慰他。
“宫里只有晒gān的花瓣,只因平时只是用来饮用的,数量也不多,若熬浸浴的药汤亦只够几次,且也缺着很多糙药种类。”
“这有何难,需要何物出令征来便是。”
“也可,那便先用艾糙熏一下屋子,祛湿静神,待老臣回太医署便取药送过来。”木医丞从药箱里取出艾糙,jiāo给徒儿。
“先到外阁熏吧,念儿也出去吧,人多了晃得眼花。”
“那念儿等一会再过来看师傅。”执念跳下chuáng榻,拉着执明走了出去。
慕容离坐起来,掀开一面帐慢:“些久未见了,木太医可好?”
木医丞皱起眉头来打量着慕容离:“你……你是……”医丞的脸色立马惊变,赶忙跪下:“王上。”
“木大人快快请起。”
“我瑶光王室还有血脉尚存,太好了,上天怜悯我瑶光……”木医丞泪眼迷蒙,直接用袖口拭了拭。
“阿离乃晚辈,当唤大人一声木伯伯。”
“老臣愧不敢当。”
“如今心属我瑶光王室的老臣已是寥寥无几,现下总与执明对立,绊脚之石自要踢开,我瑶光大臣是在自毁前程,阿离还请木伯伯倾力辅助执明。”
“老臣定当不负王上期许,只恐其力甚微。”
“金丝笼谣言以讹传讹,传多了恐引起民愤,木伯伯只要平了这谣传便可,时间久了一切总会过去,执明会是个好君王的。”
“是,王上,王上好好调理身体,好好活着。”木医丞含泪回应。
执明送木医丞出门,甚是放心不下想再确认一下慕容离的病qíng,他们边走边谈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