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矫揉造作,他看到自己心中的一片幽静。
诗的新意,词的纯美,怀想出一片幽林,一湾小溪,木屋下一袭白衣。
一篇篇的诗稿,是一颗水晶玲珑心。
从贾宝玉的口中得知,那清雅如竹的诗词的主人叫做林黛玉。
那时起,他的心中有了这个名字。他只想把她当作一生知己。 有幸,与她相识,有幸,与她相对论诗,有幸,聆听她琴音婉转。
最有幸可与她结连理,终生相守,一生再无他求。
嘴边含笑,人骑如风,闪过长亭外恭迎皇上的百官的躬身极笑……
这一月来,水溶与皇上到灾民间微服私访,看尽了生离死别,百姓疾苦,心中感慨生命的脆弱,瞬刻之间,yīn阳两隔,死者再也不能睁眼看看阳光。看遍了苦难,让知他道,有些事必须尽快去做,有些话必须要说,不然会来不及。他立意已决,什么事也不能再耽误他与师妹的婚事,什么事也不能耽搁他与师妹的行程,他今后的岁月要与黛玉片刻不离,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夫妻同行,守着她,看着她的笑容,他的心才能安然。
他更是受着相思之苦,常常在睡梦里,与林黛玉相对读书,两个人,一颗心。
查办了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徒,剿灭了叛军,他心急如焚想归程,却不料那夜遇叛军残余qiáng敌,他与皇上被bī至悬崖边,只记得那一柄闪着绿莹莹弱光的长剑救了自己,那剑极似师妹那条淡绿玉带,莫不是师妹救了自己?
到了王府门前,水溶偏身跃下马来,几步跨进王府。水溶直接奔了内堂先见了母妃,见黛玉并不在屋内,转身大步出来急寻黛玉,双眸顾盼生辉,却独不见林姑娘身影,心中一丝慌乱,却静下心来暗想:许是她还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
一颗心才安下,走到了花园中,水沁正在散步,止桥宛与卫若兰喁喁低语走至前来,止桥宛温qíng款款,满面含羞,卫若兰满面含笑。止桥宛见水溶归来,脸上喜色掩不住,与水溶相见。
水溶还礼,按着xing子与止桥宛寒喧几句,便拉过水沁到一旁,小声问道:“林姑娘可好?”莹白的脸上一丝少年人的急切,一反身经百练练就的从从容容与沉稳大度。
一脸qíng思不掩,他心急要见到黛玉,有话要和黛玉说,这些日子间,他有太多的相思,太多的qíng话要与她说,她是他的心上人,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难道他还不知道林姑娘回了江南?”水沁心中暗想,望着水溶焦急又欣悦的面容目光炯炯如星,他内心的喜悦尽在眼中流露,他充满希望的双眸,不由让她心中一动,面上一顿,口里迟疑道:“林姑娘,她走了……”
止桥宛本也有同样的疑问,凝视着面有急切与掩不住的欣喜的水溶,若有所思,闻水沁言已会意,微笑不语,唯有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水溶举步动身,头也不回道:“我去看她。”他满脑子想的是她该在梅园,别院,至于水沁说的话,他入了耳,没入心。
水溶脸上那份喜悦,水沁与止桥宛面面相觑,这水溶有没有听懂她的话?
止桥宛低头暗笑,卫若兰本要出声,被止桥宛以眼神制止。
水沁跟了出来,到底不敢走快,她还在保胎期间,忙推了她的侍女 ,令她出声唤住水溶道:“溶弟,林姑娘已经走了,你还找什么?”
水溶顺口道:“我知道。”脚下不停,他根本没把水沁的话听进耳内,他一心只想着早进梅园,早见黛玉,早把心里话说与黛玉。那一抹纤如细柳的身影,明眸间的轻柔,让他心好柔软。
水沁一声悲鸣,水溶没听懂。她下意识地扶住侍女的手,看着水溶英挺的身影。
水溶走了两步,方寻思起水沁的话,回转身来,问道:“姐姐,你说什么?”
水沁与止桥宛对视一眼,水沁叹息一声道:“林姑娘回江南了。” 水溶抢步上前,抓住水沁的手,定定望着水沁,两眼中满是不信,水沁避过他的目光,点点头,想偷眼看他弟弟失望的表qíng。
止桥宛走来,柔声细声,声音焦虑道:“是的,表哥,林姐姐执意要走,我们劝她等你回来,她只不听。表哥,她一个女孩子家,身子也很柔弱,只带了姑妈送的两名侍卫,还有三个下人,这一路千时迢迢,怎么能让人放心呢?我好担心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