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夜看到对面窗中的人影真的是他吧。心念一动,人已走到窗前,轻启开窗子,抬眼望窗外,院中一株高大而孤立的树轻轻摇曳着树叶,树下密密厚厚种植着灌木丛。
而院中那如修竹般身姿的人,正手舞长剑,剑挽日月光辉,不是水溶是谁?
院中人也看到她,执剑转身间,莹白玉面对黛玉微微一笑,如灿烂阳光撒进室内,眼如星光she来,she进一抹柔qíng,黛玉回以嫣然一笑,恰如一朵带露含烟的白莲,使周遭都跟着明亮起来。
这一生注定了是你。
他的眼中只说着一句话:相知相恋亦相思。
黛玉的眼中也只有一句话:相依相伴长相忆。
黛玉看水溶舞了一阵,方回身移步,忽觉脚下踩到一物,低头来看,见是一只银耳环,状如圆月,嵌着绿莹莹的珠玉,看那式样非中原之物,想是那黑衣人逃走时遗落的,黛玉心中一动,来人该和她一样,是女扮男装的吧。
黛玉莞尔一笑。
紫鹃与雪雁、香菱进屋来,雪雁面上有忍不住的笑意,紫鹃狠狠瞥她一眼,香菱也淡淡一笑。
黛玉见她三人模样,早知是何等事,也笑道:“想是今早发生了趣事不成?”
原来雪雁、香菱睁眼时已天光大亮,紫鹃揉着眼睛,转头看窗外太阳升起老高,自语道:“好睡,怎么睡了这么久?姑娘也该醒了吧。”转脸不见姑娘,却见雪雁、香菱正睁着眼睛看她,紫鹃倏地坐起身来道:“咦,好奇怪,怎么会是你们两个,姑娘呢?”
雪雁问道:“你是不是梦游呀,怎么睡到我们这屋来了?”
香菱支起身子道:“可能是这一路颠簸,大家都很累的,好容易快到了,心里一松,自然睡得久了。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们也相处几年了,从没听说你有梦游症证啊?”
雪雁笑道:“看来我得适应一下,日后说不定哪天一醒来,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可不能大惊小怪。”
紫鹃白他二人一眼道:“我才没有梦游症?”
门忽然一开,印jú与水棠走进来道:“你们还没起来呢?”
这三人不由更加吃惊,定定的看着她二人,似乎她二人从地上冒出来的一般。
印jú与水棠笑道:“奇怪,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只盯着人家看不成?”
雪雁掐了自己胳膊一下道:“今天怪事真多,莫不是我还没醒吧。”
香菱推雪雁道:“别贫嘴了,快穿衣服吧。”
紫鹃边穿衣边道:“你们两个来了,必是少王爷已到了,昨夜真有事发生吧,姑娘没事吧,我得去看看姑娘?”
印jú笑道:“少王爷吩咐了不许打扰姑娘,等她睡醒了我们再进去,方才我去听过,姑娘还在睡呢。”
水棠拉开窗纱,回身说道:“谁让你们昨夜睡得那么沉,错过了许多jīng彩的事?”
三人不再多说,穿衣下地,梳洗妥当,方拉着印jú、水棠问起原由,二人便从水溶回府见姑娘已离府急晕之事一一说起,之后,众人马不停蹄一路追来,及至昨夜发生之事,讲述一遍。
三人不免感慨万千,紫鹃此时对水溶完全信服,在她心里,原只想着她姑娘可以寻个知冷知热真心疼她之人,如今看来,水溶与黛玉之间,竟是彼此的忘我真qíng。
正是那句你心似我心。
店里伙计送来早餐,几人围坐,有说有笑吃过早饭。
彼时水溶也未出房,他在房里运功调息。昨夜看着黛玉入睡回房后,他有些低烧,他也是云逸道长的传人,自然知道如何医治,至清晨时,烧已退尽,他便开始运功,休养jīng神,他要养好身子,守护好他的玉儿。也要让黛玉醒来看到一个jīng神焕发的他。
今天运功,他又觉得功力有了提升。自中毒醒来后,他每次运功时,都发现功力激进了不少,暗自寻思这一月来的遭遇,猜测必是玉儿为他疗伤时,运用了什么方法,增进了他的修为。
运功过后,他便跃到院中舞剑。见黛玉窗上绿纱遮窗,房中毫无动静,显然心爱人儿还在酣睡,想那玉人儿恬静的睡颜,也许只有熟睡了,她才是最温顺的,不由玉面一笑。
水溶舞了一阵,竖耳听到黛玉房中有了动静,却见窗子一开,露出玉儿已睡足的娇颜,水溶心下一安。待黛玉走回房内,水溶方对轩洛与临英jiāo待几句,轩洛便来雪雁房中,告知黛玉已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