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摩挲着黛玉的发丝,庆幸她的玉儿没有被贾府那几个人算计至死。
贾母抬头见水溶随后跟进来,心疼地看着黛玉,qíng不自禁地露出对黛玉的qíng意款款,温柔和顺,贾母不由点头,暗道:敏儿、女婿,你们可以放心了吧,玉儿的未来夫君是人中龙凤,对玉儿有qíng义,总算玉儿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可以闭上眼,去看你们了。
水溶坐了一阵,即与贾母告辞,他还许多事要做。黛玉依依送到门口,水溶把黛玉的纤纤玉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低头柔声嘱咐她一切当心,按时服汤药,不要只顾着说话,忘记吃饭,晚上要早歇下,又嘱咐印jú莫让姑娘劳累到。黛玉回首看一眼贾母,脸一红,抽回手来。
此时黛玉已不自觉的视他为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夫君,她的眼中、心中只一个水溶。
目送水溶走得远了看不见,才回身,见湘云与惜chūn已然走出来 ,那湘云笑道:“未来姐夫好体贴、好细心,看你这架势,明的、暗的跟了那么侍卫多,谁能近得了你的身,他还不放心,不如把你拴在身上罢了。林姐姐是不是我与你说话,也要过了她们那一关?”
黛玉嗔湘云一眼笑道:“云妹妹你要我揭你的短不成?陈公子待你不好吗,你项下那是什么?人家陈公子为了你可是差点与爹娘断了关系。”
湘云面上也一红,惜chūn淡然一笑。
黛玉走到贾母身边,见贾母面露微笑看着她与湘云,默不作声坐下来,轻声慢语道:“外祖母,我与他在爹娘坟前拜过天地,但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贾母眼中笑意更深,拍着黛玉的手道:“我知道,我老太君的外孙女,林家的骨ròu最是清贵、最是纯洁的,言行一致,尊重别人。才不像某些自认高贵的女子,心里只有她自己,嘴上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
湘云不由想起那个闷热的午后,熟睡的宝玉chuáng前那个“贤淑”的场面,黛玉想到更多的暧昧场景。
湘云大笑道:“是呀,某人一进府,就已及妍,却不知道什么是避嫌呢。明明想的是远着人家,行动上却坐到了人家chuáng边,自己身子不正,还一本正经的去教育别人。林姐姐,你为什么不拿你我都见的那事拿捏于她,让她对你伏首贴耳,结果反被她拿捏住了?”
黛玉一笑道:“我可没长那么心思,到底没意思。”
贾母满头银丝如雪,笑开满面jú花道:“玉儿满脑子就是诗呀、花的,哪里长了那个心眼,才处处被人算计。”
黛玉与湘云相视一笑。
贾母拉了黛玉艰难开口道:“玉儿,好歹有你保住了贾府那些郊外的田产房舍,又送还于她们,让她们有了安身之所。”
黛玉无语,贾母又说下去道:“玉儿,改日你送我去他们那里,我去看看他们。一家子骨ròu,我舍不下。”
黛玉默默点头应允。
姐妹们作别出门,来到湘云住处。黛玉看惜chūn已更加清冷,唯眼中看她、湘云与贾母时露出一丝柔和。如今湘云因备嫁,绣坊已由惜chūn接手,而惜chūn也渐渐露出了果决、jīng明之处来。
湘云房里,湘云脸上漾着七分明朗、三分羞怯的笑容,取了湘云自己亲手绣的嫁妆与黛玉来看,她对未来又是欢欣又是惶恐。心中想着李纨昨夜悄悄对自己讲的夫妻间会发生的事,湘云只觉心慌不已。
当晚湘云与黛玉同榻而眠,此时湘云才伏在黛玉怀里痛哭失声,这半年来,她心中有多少苦,她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黛玉知道,她与黛玉是真正的同病相怜。她才真正体会出黛玉那份孤苦,与对亲qíng温暖的渴望,才那么珍惜宝钗母女曾给予她的似真似假的温暖。
若没有林黛玉的支持,不知她现在流落在何方?
林黛玉轻拍湘云的背道:“云妹妹,有林姐姐在呢,我是你的娘家人,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湘云点点头,拭了泪,起身道:“难中才知道谁是真谁是假,从前竟大错了。”
黛玉笑道:“还说那些做什么,别再哭了,哭肿了眼睛,看你明天怎么上轿,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湘云一笑,擦掉又落下的泪水,点点头。
两人躺好睡下,次日一早,晨曦刚露,湘云与黛玉就被翠缕、紫鹃等人叫起,梳妆打扮一番,围着湘云上新娘妆,打扮妥当,湘云站起来,轻转身,裙带飘飘,众人看她正是一个美貌如花的新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