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事?”
我看了看站在我对面,隔了整个训练场地那么远的神荼,忽然就明白了安岩口中所说的“例行公事”是什么意思了。
好吧,道理我都懂,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更何况是在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异端审判局的预料之中这种非常qíng况下,没有人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们只能尽全力完善自身,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突然状况。
可是我现在心里总是定不下来,那种自从银灵之力全开后就无时不在的焦躁感都快把我折磨疯了。
我不想说话,不想动,更不想照镜子。甚至昨晚回房后,我拿起画笔想画画来平复我的心qíng也毫无作用。
说实话,安岩说让我来训练场的时候,我真不太乐意。我想他也看出来了,但是一反常态的是,他没有理我,而是坚持和我一起来了这里。
如果说以前我看到对面站着的人是神荼,我会觉得害怕和慌乱的话。那我现在倒是没有了,我只觉得心烦意乱,因为我想不明白我的心魔是什么,可我又害怕银灵之力如果突然失控,我就会再次对他们两个刀剑相向。
越是去想,越是心烦,越是无法安定。
我知道,神荼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全力以赴。
既然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那么他就是认真的。
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认真起来,我认真的时候尚且不是他的对手,现在这样乱糟糟的qíng况就更不可能了。
但是,我总不可能和神荼讨价还价吧?尤其是原本我就没有足够的能力来驾驭全开的银灵之力的时候。
于理,我确实该站在这里。可于qíng,我不想来这里,我只想来个人告诉我,我的心魔是什么。我不想再这样整天被那种焦躁感折磨,一闭眼,全是我在最不想回忆起来的过去。
“没关系。”安岩靠在墙上,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开口宽慰道:“就我们三个,又没别人。”
我试了好几次想开口说,我今天不想训练,明天可不可以,我心里真的很烦。
可我最终还是拼命压抑住那股躁动的感觉,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开始吧。”
我这话一出来,就见安岩好像是很无奈的朝神荼笑了笑,而神荼则皱起了眉头,轻轻啧了一声。
下一秒,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神荼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本能地用手朝他劈过去,想借着他挡开的力度朝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可他却没有,而是挡住的同时,反手抓住了我。我愣了一下,自然明白被他抓到想要自己挣脱简直不可能,还不如断臂来得快。
我原本就远不如神荼,再加上我心神不定,而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想把我一天练成斗战神一样,下手又狠又准。
没几个回个下来,我就觉得已经浑身都跟脱力了一样使不上劲儿,还疼痛难忍。随着身上痛感的持续不断,心底里那种焦躁感变成了一股邪火,蹭的烧到了脑门。
这家伙怎么回事,是想直接把我给废了还是怎么着?!
好吧,他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在因为实在躲不开而硬抗下神荼的招牌一脚踹后,我飞出去直接撞在背后的气垫上,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疼痛。
“你这样有意思吗?!这种训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我跪在地上,积累的负面qíng绪终于彻底爆发,极度的愤怒和委屈让我暂时忘记了对方是谁,只想朝他吼出自己的想法:“这样的训练,就算你弄死我,我也不会有什么进步,到最后还是只会给你拖后腿,让你嫌弃,看着也烦!!”
出乎意料的,安岩笑了。我看着他突然笑出来,神荼也停手了,这一系列的变化让我简直是一脸懵bī。
总有一种被联手坑了的感觉……
“那你这样又有意思吗?”神荼站在我面前,一双冰蓝凤眼淡淡的看着我。
我张口结舌,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傻不拉几的看着他,而后又望着安岩求助。
安岩走过来拉起我,看着我说道:“神荼刚才做的,只是把你之前对你自己做的事实体化了而已。你想想看是不是?”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有点气短:“什么?”
“你不想来这里,却又还是来了,明明以我们三个的关系,你完全不用这样。”安岩用手替我扇着风,耐心解释道:“也不用担心我们为你做了什么,你会给我们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