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让他沾染上了神xing。
在第一眼看见太郎太刀的人形时, 灰谷彻就觉得他清冷得很有距离感,可能不容易相处。
现在却从这份清冷里看见了沉淀下来的稳重和通透。
从少年的表qíng中得到了答案的太郎太刀继续说道:“我们本来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没有‘麻不麻烦’这一说。”
“——想说的话被太郎殿抢先了呢。”药研藤四郎温柔的揉了揉灰谷彻的头发, 语气认真,“大将,请放心的依赖我们啊。”
平野藤四郎没吭声。
但他用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审神者的左脚,满脸自责的模样却最让少年心软。
灰谷彻抿了抿唇,低下脑袋, 不再看chuáng边的三个付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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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主君宁愿住宿,都不肯回本丸休息#
在以这个为主题的讨论中,独自思考了一段时间的一期一振主动将灰谷彻与自己的谈话告诉了其他刀剑。
“虽然担心弟弟们在主君逝去后过于痛苦,但隐瞒事实,就对弟弟们太不公平了。”蓝发付丧神扬起唇角,神色温润,“而且,主君是个很好的人——我也不希望他独自承担一切。”
主君为什么会认为我会为了弟弟而放弃他呢?
一期一振其实有些疑惑和难过。
——在作为弟弟的兄长的同时,我明明也是主君的刀。
怎么可能放任主君独行。
“和主人说清楚不就好了?”和泉守兼定盘腿坐着,大大咧咧的说道。
“可是……”堀川国广对他的说法提出了质疑,“兼先生,主人希望我们不要重视他——如果我们坚持要陪在主人身边,会不会让主人不开心?”
“就是……觉得我们的关心是种负担?”
他的话一出,不善思考的和泉守兼定就纠结的皱起了眉:“那我们该怎么做?”
“主君不主动联系我们,我们就不去打扰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次总结做法的竟然是山姥切国广,“同时努力的训练,提高自己,在主君需要的时候为他扫除障碍。”
金发付丧神看向平野藤四郎:“平野的本体在主君那里,以后就不用出阵和远征了——请随时报备主君的动态。”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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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雀恭弥握在手中,看见灰谷彻摔倒在地上时,坐在本丸里的平野藤四郎只留下了一句‘主君出事了’就消失了踪影。
今天轮休的药研藤四郎和太郎太刀也立刻跑到庭院里,利用时空转换器跳转到灰谷彻身边。
每个本丸都配有三个时空转换器。
出阵队伍的队长配有一个,本丸庭院有一个大型固定的,审神者有一个。
所有的转换器都有监控设备,会实时记录使用者。
按照商定好的计划,即使见到了审神者,他们得克制住qíng绪,和审神者保持距离。
但是……
一看见灰谷彻身上的新伤,刀剑们就慌了,什么计划都被抛到脑后——不过,短刀们还是有点惊讶:第一个绷不住的居然是和审神者接触不多的太郎太刀。
被供奉在神社里的太郎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听过许多虔诚的祷告。
[可神明无法实现每一个愿望]
抱起审神者的时候,他忽然清晰的意识到这件事。
就像他找不到能使用自己的人,就像他对主人的病无能为力。
保健室安静下来。
没有人再说话。
打破这死寂的,是平野藤四郎的眼泪。
透明的泪水从短刀的脸上滑下,落在短刀紧握成拳的手上。
即使在抑制不住的哭泣,少年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灰谷彻抬起头,刚想让刀剑们回本丸——就被平野藤四郎泪眼汪汪的模样吓了一跳。
“平野殿?!”他慌乱的从chuáng头柜上的纸筒里扯出纸巾,为短刀擦眼泪,“你怎么了?”
平野藤四郎摇了摇头,拒绝说话。
“为什么哭?”灰谷彻蹙眉——难道是一期一振出事了?!
他考虑到这个可能xing,严肃的说道:“回答我——这是命令。”
短刀抽噎着开口:“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