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
“咳咳——”
硬生生的把快要冲出咽喉的声音压回去,灰谷彻毫无防备的被呛了一下,在赤司征十郎略带探询的目光下láng狈的捂住了唇。
“灰谷?”赤司征十郎的声线清冷又动听,念名字时的发音和咬字都格外迷人——会让人有种备受重视的错觉。
“咳……没事。”灰谷彻放下手。
沉默半晌后,少年再度开口:“抱歉,赤司君。下周的友谊赛……我没办法上场。”
要是在场上突然摔倒,估计会把队友和对手都吓得不轻吧?而且,万一连累球队输了比赛……
灰谷彻想起以前队友们在输球时流露出的失落与不甘。
——几乎是个定/时/炸/弹的我,绝对不能再上场比赛了。
少年彻底打消了内心的犹豫和不舍,眉眼间只剩下不会再被任何事物动摇的坚决:“事实上,我正在考虑退部的事。”
“砰——”
被赤司征十郎随意投出去的篮球撞在球框上。
“你说什么?”赤司微眯起如蔷薇般殷红的眼眸,语气严肃,“你应该知道,你是个极有天赋的篮球选手,在队里的位置也很重要——退部,你是认真的吗?”
在球框上转了几秒的篮球从空中坠下。
“啊——接到了。”青峰大辉扬起一抹慡朗的笑容,正想把自己接到的篮球扔给赤司征十郎,却因为赤司脸上那异常严厉的表qíng而怔在原地,“赤司看起来好严肃,灰谷犯什么错了吗?”
“阿彻只是发了半小时的呆。”黑子哲也为他解惑。
“哇——”被黑子吓到的青峰大辉夸张的往旁边一跳,抱怨道,“阿哲你不要突然站到我身边啊!”
黑子哲也平静的回道:“青峰君,是我先在这里的。”
青峰大辉:“……”
就算相处了一年,他也没办法习惯黑子如隐形人一般低微的存在感。
话说——
灰谷真的是因为训练偷懒才被骂的吗?感觉不太像。
青峰大辉一边做着日常的训练,一边不停的瞄向赤司征十郎与灰谷彻,眼里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灰谷彻被训。
听见赤司征十郎的问题后,灰谷微阖下眼帘,避开了赤司过于锐利的视线。少年抿起唇,似乎是在进行着什么艰难的抉择——“嗯,认真的。”
最后,灰谷彻得出了答案。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赤司征十郎轻轻的叹了口气,对他的选择表示出了遗憾。
灰谷彻摇了摇头。
“早知道这场谈话会让你做出退部的决定,我该选择xing的无视你的异常的。”感受出他的坚定,赤司征十郎也不再说什么挽留的话语,“这神奇的发展真让人头疼。”
“……真的很抱歉。”
“灰谷,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三次抱歉了。”赤司征十郎打趣道,“你的无奈和纠结我都成功的接收到了——所以,篮球部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快点解决掉目前的麻烦,然后回来吧。”
——很明显吗?
他遭遇到了困境这件事。
灰谷彻对于赤司征十郎的最后一句话耿耿于怀,导致这最后一次的篮球部部活全程都心不在焉,还差点崴了脚。
——在即将摔倒然后被新入部的huáng濑凉太扶住时,灰谷彻默默的反省自己。
要隐瞒病qíng,还是装得完美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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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活结束后,灰谷彻查了查银/行/卡上的存款。
时之政府的效率高得让人惊讶——他的卡上已经多出了一串正常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数字。即使是需要购买各种昂贵的药物,要定期去医院治疗和参加复健,这笔钱也绰绰有余了。
灰谷彻决定先写份遗嘱。
如果他能成功活到二十岁——日本法定成年的年龄,那他就告诉黑子一家,他得到了父母的遗产,再名正言顺的偿还黑子一家多年来的资助。
如果活不到那时候……这份遗嘱就派上用场了。
他所有的财产都可以留给黑子一家,也不需要再编造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