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东海水君兴师问罪来了。白浅看了看阿离,问道:“水君怎知是老身所为?”
“你、你还想抵赖。园子里的珊瑚jīng亲眼所见,说是一绿衣小仙所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东海水君笃定,两个绿衣仙人,太子殿下牵着的是小天孙,自然不是小仙。白浅看了看自己的青衣,自己这简易的装扮委实看不出是一位女君或上神。也罢,这是自家的儿子,破云扇又是自己给的,担下这罪名也没什么,左右——折颜不会介意的!
白浅揖了揖手,正yù回答,却被夜华打断:“水君误会了,这祸的确是我家阿离惹下的,与本君的妻子无关!”转而又对阿离说:“阿离,闯了祸要勇于承担,怎可让娘亲为你担罪名呢!”妻子?小天孙的娘亲?听闻青丘女君白浅上神化为凡人历劫,yīn差阳错与自己的未婚夫太子殿下结为夫妻,难不成……阿离上前行礼道歉:“阿离错了,请水君原谅,不要错怪阿离的娘亲。”东海水君头冒冷汗,刚刚才对白浅上神发了火,现下又怎么敢怪罪小天孙呢!连忙揖手说道:“小天孙太客气了。”转而俯首向白浅道歉:“在下眼拙,没认出白浅上神,还错怪上神,请上神原谅。”
白浅见这东海水君也是个老实人,不yù为难:“水君客气,老身作为阿离的娘亲,毁了水君的园子、败了水君的兴致,自然应该替阿离赔罪!”说着挥手变出一颗夜明珠,“这是老身的贺礼,请水君笑纳。”东海水君连忙赔笑:“不敢不敢,多谢上神!请太子殿下、上神和小天孙一起去宴上喝杯水酒吧!”说着,在前面引路。阿离则一手拉着夜华,一手拉着白浅,一家三口跟了过去。
东海的宴会甚是无趣,所谓佳酿比起折颜的桃花醉,委实也如白水一般,弄得白浅很想提早离席。正当她哈欠连连时,东海水君突然击了几下掌,只见一群白衣舞女围簇着一个huáng衣女子飘进来献舞。那名huáng衣女子长得有几分姿色,细看之下眉眼与东海水君颇为相似。
白浅疑惑地看向东海水君,水君讪笑道:“正是舍妹缪清。”那缪清公主头上的珠宝看起来也有几斤重,身上的薄纱怕不到二两吧。只是那媚眼如丝的眼神总往这边飘是怎么回事?
阿离扯了扯白浅的衣袖,小声说:“娘亲,你要小心了,这个姐姐肯定是父君招惹的烂桃花。”
“哦,夜华君,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浅似笑非笑地看着夜华。夜华瞄了一眼缪清,淡淡地说:“我不认得她。阿离,莫要胡说八道!”这儿子怎么老是给他捣乱啊?
歌舞结束后,缪清恋恋不舍地退了出去,东海水君却跪到夜华面前:“太子殿下,舍妹缪清几月前遇险,幸得太子殿下出手相救。舍妹一直感念于心,想求见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恩准!”原来是这样啊!话本子上不乏有侠士救小姐,然后小姐以身相许的戏码。夜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自己娘子面前请自己去见另一个女子,不是给自己难堪吗!若是浅浅误会了那可怎么好!正想回拒,只听白浅悠悠地说道:“夜华君就去见一见吧,莫要令佳人痴心空付。”白浅甩给夜华一个小眼神,仿佛在说:自己招惹的烂桃花自己收拾!
夜华听出这话、这眼神分明透着一股酸味,心中窃喜:他家浅浅吃醋了!于是在收到白浅的眼神时,就跟东海水君离席了。
夜华走后,阿离不乐意了:“娘亲怎么可让父君去见那个公主,万一父君被拐了怎么办!”白浅正yù宽慰,就见大师兄叠风走了进来,心中暗道:大师兄?不好,现下还不能与大师兄相见。于是拉着阿离也离席了。
阿离拉着白浅走去了后花园,发现了夜华和那缪清公主,想要闯进去却被白浅拉住。白浅语重心长地教育着阿离:“阿离,你父君在和别人说话呢,我们这样过去不礼貌。”阿离撅着嘴不qíng不愿地说:“娘亲是父君的妻子,妻子要和丈夫说话有什么不礼貌的!难不成父君被抢走了也无所谓吗?”然后又瞄了眼缪清,说道:“再说了。那公主明知父君亦有家室却还来纠缠,如此不守本分,娘亲何必与她客气。”
白浅还是不愿过去,倒不是无所谓,而是她相信夜华。若是区区一个缪清就能让夜华动心移qíng,那自己又何必留恋!何况夜华不近女色的名声想必也不是làng得虚名的,怎么样都不会看上一个只能算是“颇有姿色”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