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师兄闻言,惊讶地看向白浅,白浅笑道:“师傅在此,我便还是司音,还是各位师兄的小十七。”说完,众位师兄纷纷围住白浅,打趣着白浅。墨渊看着殿中央的十六个打打闹闹的弟子,露出很是满足浅浅的笑意。
自从墨渊醒来,昆仑墟的访客便没有断过,十六个师兄弟一直忙着招待客人,墨渊也有些不耐烦,便以休养为名谢绝访客。
这日,一众师兄弟围在一起说笑。白浅则在主位前为墨渊添茶,恭恭敬敬地双手递到墨渊面前:“师傅。”墨渊接过茶,目光幽深,似在隐忍着什么。白浅却没发现这别有深意的目光,递上茶后便走到众位师兄中聊天。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白浅的婚姻大事,子澜笑问:“十七,你这样的品xing容貌,不知你的未来夫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墨渊听见,拿着茶杯准备喝茶的手微微一顿,只听白浅笑道:“好说好说,下下个月我正式大婚,届时请各位师兄喝酒啊!”墨渊闻言,手抖了一抖,茶水便洒到衣服上,又听到长衫调笑道:“子澜,你何时如此消息闭塞了?十七既为青丘白浅上神,那她的夫君便是九重天太子夜华君啊!白浅女君与夜华太子的婚事可是传遍了四海八荒呢,而且听闻十七历飞升上神之劫化为凡人时,身为未婚夫的太子殿下亲自陪护。两人可以说——啧啧啧,蜜里调油!”“哦——”一众师兄一起起哄,一个个满脸意味深长地看着白浅,看得白浅低头喝茶,模样甚是尴尬,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红晕,全然是个羞涩的闺阁小姐。墨渊看着白浅的神qíng,忽然起身离开,落寞的背影落在了折颜的眼里。
白浅眼见墨渊离开大殿,以为墨渊有什么不适,正想追上去,却被折颜拦下。白浅疑惑问道:“怎么了?师傅怕是身子没恢复好,还有些不适之症,我想去看看。”折颜若有所指地说道:“他那样子,怕是有些忧思在心,应是心病!”白浅蹙了蹙眉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见我们十六个师兄弟齐聚在一起,想起了逝去的九师兄令羽?唉——也是,九师兄是师傅捡回来的弃婴,从小由师傅抚养长大,算是师傅的养子,也难怪师傅会如此想念。”折颜闻言,白了白浅一眼,重重扶额,有些无奈地说道:“小五啊小五,你这上神和女君当的很是称职。但作为一只九尾狐,你的风qíng心xing实在比不上你娘!若非你生得神似你母亲,又承继了你九尾白狐族的好相貌,我真是看不出你哪里是头九尾白狐狸。”白浅皱着眉头,有些忿忿不平:“老凤凰,你什么意思啊?我哪里不像九尾狐了?我给九尾狐族丢脸了吗?我们九尾狐向来专一长qíng,阿爹阿娘那般恩爱,我与夜华感qíng也很好啊!”折颜叹了口气,这孩子一遇到这种事果然就抓不住重点,“我的意思是,你在风月之事上实在是个外行,平时不觉什么,一到关键便少了根筋。”这时,白真也说道:“是啊,若不是夜华大胆主动,总是明目张胆地撩拨你,只怕你也看不到他对你的qíng意罢?!”白浅瞪了眼“夫唱夫随”的两人,不再理会,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话题怎么从墨渊思念令羽的问题扯到了夜华对她的追求。
夜晚,折颜来到墨渊房中,手里拎着两瓶桃花醉:“墨渊,可要陪我喝两杯?”
“好!”墨渊回答得gān净利落。
折颜惊讶道:“你竟如此慡快!平日里若是要你陪我喝两杯,你总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的。”说着,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墨渊接过酒,说:“有些事,我想问清楚,若是不就着酒来,怕是问不出口。”折颜自然知道墨渊想问的是什么,喝了口酒,缓缓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可是想问当初小五为何要带走你的仙身,这七万年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墨渊点点头,折颜说:“我看你自醒来后,整颗心一直飘着,若是告诉你,只怕你更是分不清,你对小五到底是师徒之qíng,还是儿女之qíng!”墨渊沉默了一会儿,答道:“说罢,我想听!”折颜便缓缓讲起七万年前,墨渊生祭东皇钟后的种种。
“就在这儿,她为了你剜取心头血,一剜便是七万年,至今仍旧留下一道深疤。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在炎华dòng找到她和你的仙身时,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她从未吃过这样的苦!”折颜似感怀般轻叹,一手覆上心口说道,继而又喝了口酒,说:“若说她是为了等你复活,那还qíng有可原;但她并不确定你是否还能回来,只为了你的一句‘等我’,便执意要保住你的仙身,已经没有元神的仙身。”折颜说完,看着默默喝酒的墨渊,他看似淡然,但眼中的波澜却是如此的明显……“不过,我却没想到,你的一丝残魂竟附在了玉清昆仑扇上,一直陪着小五,在她沉睡遭遇刺杀时又护住了她。你是怕自己的元神无法修补成功,无法再醒过来,所以想以这样的方式陪着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