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还是先跟我回去吧。”她看到茨木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怀里还随身携带着绷带,立马把绷带全都拿出来给茨木缠上。
“……你是要勒死我吗?”
“这叫止血啊笨蛋!”
“喂,爷可是妖怪啊,这点小伤对于爷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好吗!”茨木童子虽然嘴唇一片惨白,但好歹还十分有jīng神,他皱着眉头神色不善地看着被包成糯米jī一样的手臂,再次啐了一口:“啧,真是不慡。”
成为妖怪就没有受到这种耻rǔ过,他一步一步成长到现在,成为与酒吞童子一样的大妖怪,睥睨一方的鬼王,竟然会败在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普通人手上,真是该死,那把刀到底什么来头,竟然一下子就把他的手给砍了下来,他的鬼爪如同钢铁般坚硬,不是灵器的话根本就伤不了自己半分的,那个人类……
真是不甘心啊!
给茨木童子铺好了chuáng,并且立下结界隔绝他的妖气,水无月云鸢把最会照顾人的莹糙叫出来照顾茨木童子,其他伤口还好,莹糙治愈一下就可以痊愈,只不过他失去的那只手却长不回来了,还有他脑袋上的鬼角也是。
莹糙细心地给他的手臂上药,茨木童子脸色不佳地盘腿坐在房间里,之前一直以来都带着嚣张冷意的面孔现在全是yīn沉,金色的眸子在眼黑的映衬下格外骇人,莹糙给他缠绷带的时候都是瑟瑟发抖的。
“我的灵力覆盖了整个房间,所以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今晚你就好好休息,等没事了再走吧。”水无月云鸢抱着自己的被子推开门,想了想还是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短笛给了茨木童子:“为了以防万一,这个笛子给你,它可以盖住你的妖气,千万要保管好啊,这可是别人送给我的珍贵灵器。”
滑头鬼奴良滑瓢给她的灵器内蕴含着qiáng大的灵力,她一直带在身上,除了关键时候可以叫奴良滑瓢来帮忙外,短笛内的灵力可以帮助她修炼,而且由于里面的灵力霸道又庞大,自然也是可以隐藏住茨木童子的气息,让雅也和他的式神发现不了他。
“你去哪儿?”他抬眸,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她,带着冷意的视线划过她怀中抱着的被褥。
“我当然是去去隔壁睡啦。”水无月云鸢指了指隔壁的和室,然后关上了纸门,说道:“好好休息吧。”
“……”茨木童子的鬼手抚上了空dàngdàng的衣袖,他周身的气息十分凶狠,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可在看到瑟瑟发抖的莹糙时,却又qiáng忍着杀意,尽量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QAQ”饱受惊吓的莹糙。
现在那个人类的脸还记在脑海里,自己的变幻术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是没有上套,难道是自己的女装不够诱人吗?还是说自己的脸不够好看?可那个男人明明上钩了,切,本来以为是个美味的食物,结果是不小心钓上了一只大鲨鱼吗。
茨木童子躺在水无月云鸢铺好的垫子上,气呼呼地发了会儿呆,最后不知不觉呼吸开始变浅,慢慢地睡过去。
纸门稍稍推开一个fèng,水无月云鸢看着仰面躺着没了动静的茨木童子,点着脚尖去把灯给灭了,她轻轻地给茨木童子盖上一旁的薄被子,然后又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房间,缓缓关上纸门,生怕打扰里面的人睡觉一样,动作轻柔而小心。
月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茨木童子的脸上,显得格外恬静,在纸门被关上的那一瞬,一双金色的眸子毫无预兆地睁开,他的鬼爪抚上了温暖的被子,右手被砍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地面上,他的嘴唇有些苍白,在月光下竟然有着格外病弱的模样,他金色的眸中有着不甘与恨意,还有未完全消失的冷静,尖锐的牙齿将嘴唇咬出了一个小口子,许久,他才重新将鬼爪放下,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午,京都的大街小巷就已经传遍了那个砍了茨木童子一只手的男人,并且说书的还编出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开始夸夸其谈。
水无月雅也昨晚并没有回来,而是在yīn阳寮过夜的,今天早上在和室醒来的时候看到全是血,手上拎着一只鬼爪的渡边纲时他也吓了一跳,等渡边纲解释了前应后果之后,雅也也就释然了许多,没有把他当做妖怪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