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燕自恃武功出神入化,自是不怕这些掺了料的酒,右手接过,左手运功,一边喝一边将酒bī出体外。
段衫好像无所觉,一杯接着一杯给江玉燕倒,他自己实实在在的把这些酒喝了一半。
一壶喝尽,他似乎还有点不尽意,皱着眉却没再叫酒。
江玉燕诧异道:“你若是还想喝就再叫呗,爷今天也算是你的金主儿了,不吝这些的。”
段衫本来看着有些气鼓鼓的,可听了江玉燕的话居然脸上挂了些笑意。
“你哪懂这些”段衫笑中含嗔,“这次越遗憾下次越畅怀。”
江玉燕表示自己还真是不懂。
其实她不只不懂这些,还不懂自己为什么在这里làng费时间看他喝酒,明明就是个可疑人物来着呀。
这个人明显不是秦风楼的小倌,却扮成小倌来接近她。
看出来其实很简单。
人家秦风楼的小倌眼中都是迷离茫然,唯独他是个眼神清明的,看起来还略带些锐利,哪是那些小倌能比的?
再加上,她居然没有发现他是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可见他的武功和她不相上下,至少轻功这方面是顶级的。
一个危险的……可疑人物。
段衫歪着头问道:“公子叫什么名字?”
江玉燕道:“燕玉。你呢,真的叫段衫?”
段衫避而不谈,轻笑道:“燕玉,挺好听的嘛。”
江玉燕起身,既然他不愿表明身份,那两个人也没什么多谈的必要了。
段衫见江玉燕要走也没拦,以手支着头眼神鄙夷,语气嫌弃道:“就你装成的那德行,还能叫男人?娘的要死。”
江玉燕一向是嘴上不饶人,哪听得了这个,立刻回道:“你好!你不娘!”
段衫轻蔑道:“那是少爷我故意扮的,你懂么你?”
江玉燕嗤笑道:“少爷?在这秦风楼只有少爷和爷之分,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qíng况咯?”
段衫不屑道:“就算是少爷我也是个带把儿的,比你好好的妹子不当,当什么大老爷们儿qiáng。”
江玉燕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我乐意,要你管!”
随即表示不想和这种人讲话,转身就走。
走之前还扔下了一摞银票,语气恶狠狠地说:“今儿个和以后,你都被爷给包了,每天晚上给爷在这屋儿等着,我要是过来看不见人,直接掀翻了你们秦风楼!”
然后霸气的一转身,迈步走了。
段衫拿过桌上那叠银票数了数,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喃喃道:“不错,少爷我值这个价儿。”
然后看向那人的背影,轻声道:“算你有眼光。”
没过半盏茶的时间,金老爹就小跑着过来了。
段衫气定神闲地把两人最后的谈话告诉了金老爹。
“哎哟喂我的亲祖宗,您还真收了?这要是以后……”金老爹一副苦相,嘴里的话,在段衫似笑非笑的表qíng下,吞了回去。
段衫漫不经心道:“放心吧,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儿的,不会在你的地盘儿惹事儿。”
金老爹哪敢接这个话,连忙摆手道:“您言重了,老金不敢承受,我这里还得多仰仗您关照!”
段衫问道:“燕玉这个人什么来路?”
金老爹摇头道:“老金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个人。”
段衫沉吟片刻才道:“不妨事,不一定就是真名字。”
金老爹连连点头,好像真的才明白一样。
段衫不在意这些,都是人jīng,还爱演戏,他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他今天本来来此是有其他事,没想到碰到了一个假公子,那他这个秦风楼的假少爷就出去会会她咯。
段衫回到自己房里,睡前还在想这个燕玉,念叨着:“还真是有趣的紧。”
江玉燕看似是走了,其实出了秦风楼她就悄悄摸进了秦风楼后院。
稍一查探就看到了一个身姿高挑,面容清秀的女子。
她正在劈柴,一斧子劈下一大块,斧斧jīng准,力道之大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
她的武功暂时被废,能用出这么大力气,显然不是武功的加成。
江玉燕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为什么她会在后院做苦工了。
原来是个天生神力的,看来是随了她爹狂牛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