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沉默着说不出来话:她做事qíng一向小心,除了西弗勒斯之外她能够信任的只有柏格。她相信西弗勒斯不会拿这种事qíng来和她开玩笑的,西弗勒斯也不可能在她不知道的qíng况下对她的记忆做手脚。那么唯一剩下来的一个可能xing……
这一点她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虽然说面对西弗勒斯这段时间的反常,和那种对她莫名其妙的感qíng有一瞬间她是怀疑过自己也许丢失了一段记忆。可是,一旦有这样的想法出现,很快就被她连根拔起扔到脑后。因为于她而言,有这个能力或者说有这个机会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qíng况下改变她记忆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她是绝对无法相信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或者说她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推断,她宁愿相信柏格是不爱她的没错,但也绝对不会随意篡改她的记忆!
西弗勒斯看着爱丽丝逐渐苍白的面容,他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论断,只是这个论断她是没办法接受的。
“有办法可以拨开这层迷雾吗?”过了许久,爱丽丝才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感受到她的身上居然也会有一种名为恐惧的qíng感。不管在什么时候,哪怕是面对人人都害怕的黑魔王,哪怕是在蛇妖的嘴下,他都没见她有这般的害怕过。
“我会想办法的。”西弗勒斯说,他伸手握住了爱丽丝的手,察觉到那双手冰凉如水,他的心一下子沉了几分。
爱丽丝点了点头,没有和西弗勒斯继续大脑封闭术的练习。
自从这件事qíng之后,西弗勒斯发现爱丽丝的qíng绪一直都很低沉,也不再和他继续练习大脑封闭术了。烧饭的时候她经常会走神,导致这两天的伙食尤为恶劣。
但是对此,西弗勒斯什么都没说。
他沉默地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看书,那页书开在那里过了一整天都不会动一章。她的眼神空dòng又迷惘,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什么都没有去想的呆滞。
西弗勒斯可以了解到那种被最信任的人背后捅刀子是什么样的滋味,爱丽丝能够平静的坐在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了。像很多的巫师,在知道自己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那一刻,往往都是癫狂到失去理智。
他很清楚那个叫做柏格的jīng灵对于爱丽丝意味着什么,他更清楚此刻爱丽丝内心的复杂与痛苦。
西弗勒斯这几天都没有回到他的地窖,他反而不再让爱丽丝做家务。他开始亲手为她下厨,帮她洗衣,甚至每晚在她惊醒过来的时候给她温暖的怀抱。
这两天爱丽丝不仅jīng神状态不大好,她在晚上睡梦中的时候似乎经常xing的会做噩梦。一个晚上的时间,她似乎就会被惊醒一两次。
每一次的梦魇几乎都是同一个场景——她站在神殿的窗口背对着柏格正在研究她的卡牌,柏格走到她的身后像往常那样给她端了一杯水。她习惯xing地伸手去拿那杯水,结果脑后就传来一阵剧痛。惊讶又震惊的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柏格那双冰冷又无qíng的黑色眼睛,昏迷之前,她问:“为什么?”
梦里面,jīng灵始终没有回答她的话。
然后每一次梦魇到这里,她都会满头冷汗的惊坐起来,慌乱的安慰着自己:这只不过是梦,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西弗勒斯每次都会被爱丽丝惊醒,他每次看见她惊坐在那里样子都会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无声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给她安抚。
爱丽丝当然很清楚自己这两天的失态,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会去想以前发生的事qíng。那些出生入死的画面,那些卑微的祈求与刻意的讨好,那种挖空心思只为他多看一眼的冲动,在这一刻就像是巨大的讽刺在嘲笑她的无知。
有时候她的思绪格外的清醒,她看着西弗勒斯为她忙进忙出,她看着他陪在自己身边,她也能够感受得到没玩她从柏格的眼神之中惊醒过来时的温暖。
“西弗勒斯……”爱丽丝伸手轻抚着他的面容,借着夜色,她发现他又憔悴了,这让她感到心疼。
西弗勒斯睁开眼,看见爱丽丝正看着他,微微皱了皱眉:“又做噩梦了?”
爱丽丝没说话,只是将自己往他的怀里缩了缩,然后低声呢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如果你是个傻瓜,天底下就没有聪明人了。”西弗勒斯叹了口气,知道她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了:“你只是被你的执着遮住了眼,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