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的邀请,亨利,但是我现在想回去睡一觉。”爱丽丝让自己倚在西弗勒斯的怀里,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有什么qíng况我会给你写信的。”
三人走上马路,两旁的路灯昏huáng,但亨利借着灯光清楚的看见爱丽丝略微苍白的脸色。
“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亨利说:“如果你有需要,就来这里找我。”
“好的,我会的。”爱丽丝扯了扯嘴角。
西弗勒斯对亨利点了点头,算作道别。他怜爱的轻抚着爱丽丝的面容,带着她朝着通往河对岸的长桥走去。
直到两个人走到了河对岸,西弗勒斯这才低声说道:“要回去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我和伊万斯夫人说过今天晚上也许不会回去。去你那里吧,现在别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西弗勒斯没问爱丽丝这么说的原因,他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朝着自己家走去。
由于西弗勒斯回到蜘蛛尾巷已经很迟了,为了不引起艾琳的注意,爱丽丝选择御风带着西弗勒斯一起从二楼的窗户进入西弗勒斯的小房间里。
一回到屋子里,爱丽丝立即在周围设下了镜像结界,隔绝房间里所有的声音。一道蓝光闪过,爱丽丝直接从佩妮伊万斯的身体中挣扎出来。在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粗鲁的将西弗勒斯搂进怀里,伸手捧住他的头,狠狠的问住了他的双唇。
西弗勒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的事爱丽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他知道在这种qíng况下他只需要安抚她,有任何一种方式。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爱丽丝这才逐渐放开他。
西弗勒斯伸手轻抚着她银白色的长发,将那如丝般的头发挽到她的耳后。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的轮廓一路下滑,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尽管此时此刻的爱丽丝只是灵魂之躯,但是对于他而言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掌心下那微热的温度,完全不像真正死去的幽灵那样冰冷。
“能告诉我原因吗?”西弗勒斯低声呢喃,如同耳语:“关于你失控的原因。”
爱丽丝垂着眼,感受着西弗勒斯落在自己脸上的手细细的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竭力让她平静下来。可是她一想起上个学期邓布利多给自己的那个银环,以及今天晚上死在自己手里的女人,她就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真正的平静下来:“银环。”
西弗勒斯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爱丽丝会说出这个单词,不过随即他就很快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爱丽丝会失控的原因。
“你以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爱丽丝抬眼,看着西弗勒斯微蹙的眉心,眼底满满都是痛苦和心痛的神qíng:“邓布利多给了每一个线人有一个银环,它会帮助你们在战争胜利之后刷洗自己的身份。”
“是的。”西弗勒斯承认道:“可是我没有要。”
爱丽丝咬着下唇,妄图用ròu体上的痛苦来转移自己qíng绪上的伤痛。
“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那时候我渴求死亡,活着对我来说只是痛苦和一场避免不了的赎罪。”西弗勒斯移动着自己的手指,拇指在她紧咬的下唇来回磨蹭,试图让她放弃这样折磨自己:“正义与邪恶,是否背上食死徒这样的名号对我来讲并不重要。我甚至希望于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们把我抓进阿兹卡班,没准这样我能更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杀了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终于,滚烫的泪水从爱丽丝的眼眶滑落,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动,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越来越激动的qíng绪。满腔的痛苦化作咸涩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西弗勒斯的衣襟上。
这一滴一滴的泪水就像是熔岩一般,几乎烫穿了西弗勒斯的心脏。但是他还不能阻止她的哭泣,因为埋藏了太久的不安与惶惑需要发泄,否则在这件事qíng上爱丽丝的qíng绪永远不可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你们同样都是邓布利多的线人,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命运之神没有眷顾你,会不会今天晚上或者是某个晚上倒在那里的人就会是你!”爱丽丝用力的揪着西弗勒斯的衣服,手指发白:“我不停的回想起原著的故事你死在纳吉尼嘴下的画面,回想着你脖子上黑红的血,想着那怎么堵也堵不住的伤口。想到那年你在霍格沃兹的塔楼上满身是血的模样,在我的怀里一点一点的失去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