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她靠近gān部的院子,眼前却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直直地向门外走去,月色中,红眸嗜。血,银白色的发折she着有些刺眼的光。
和那日一样的怪物吗?
七月突然想起和斋藤重逢的那一夜,也是这样一种特征的“人”与他们纠缠不休,怎么砍杀都犹有生机,必须要被贯穿心脏才会死亡。
这种怪物放出新选组去,实在太危险了。
她不能让他为害京都,无论多么无辜,无论是不是本xing所致,她都必须要阻止他的杀戮!
打定主意,七月裹紧羽织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落后对方十余米的距离,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
然而很快,七月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相比较上一次bào躁疯狂的那一批,这次的怪物似乎完全不同,他是有理智的,并且目标也很明确,他并不惊扰民舍,只是向着某个既定的方位前行,似乎是去赴一个约定般地脚步匆匆。
并不消多久,对方已像是寻到了目标一样加快了脚步。七月不得已地愈跟愈紧,那个身着羽织的背影却渐渐在月光下清晰起来,熟悉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七月蓦地一怔缓下了脚步,脸色复杂地望着前方,这一刻,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握刀的左手正在微微颤抖。
那是……真的吗?
明明在之前发誓无论对方多无辜,只要有杀。人的yù。望,她就要立刻阻止。听听,多么冷酷的决心。
可她觉得,这一次她恐怕是做不到了。
冰冷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浸透了整个视线的悲凉。而七月却伫立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地,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走入无回的狭路,挥开对手的子弹,然后完全没有花俏地,gān净利落地举刀。
“就是你们伤了近藤先生吗?”
如果说光凭背影还无法确定的话,声线一出,即便模糊在风里,也足以证明这一铁的事实。
可是,教她该怎么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总司T T
☆、29-代价
(斋藤一:鬼又怎么样呢?从我们为了“诚”的信仰聚集在一起之时,我们就已经做好了舍弃人的身份的觉悟。)
教她该怎么相信眼前那个人,是即便拥有“鬼之子”的名号,仍笑容灿烂如星辰的总司?
是即便身为新选组天才剑客,仍没有半分架子与孩童嬉戏的总司?
是曾经逆着阳光,很认真地威胁她不准将病说出去的总司?
怎么可能?!
那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幅不谙世事、纯粹简单的模样,似乎一眼就能看透。可是有时候,你却完全不能够从他的双眸间,读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清楚,所以,在所有人都迷茫的时候,只有他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做,并会竭尽全力地为之付出。
他因为复杂而纯粹着,又因为纯粹而复杂着。
他一直带着某种乐观而认真的态度活着,执着得不可思议。
可如今,他却把自己糟蹋成了这幅模样……
为了近藤局长,他竟甘愿付出至此么?
从方才那些模糊传来的字节中,七月已经大概知道了总司出手的原因,其实这样的举动对于拥护近藤至上的总司来说,的确不该算作意外,说到头来,七月也只是无法在片刻间接受这一事实罢了。
总司缓缓地抽回了刀,微微闭眼喘息,似乎是预备稍作休息之后就回屯所的模样。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在七月还来不及惊叫出声赶上去阻止的时候,火器的声音已然划破了短暂的沉寂。
尽管身为罗刹的总司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可他的身体还是猛地一震,低头看时,已经有汩汩的鲜血涌出,染红了羽织的边角。
“能让新选组天才剑客变成罗刹,真是我的荣幸啊。”
暗夜中,逆着月光的人影围着黑色斗篷踱步走来,面目有些模糊不清,手里却提着冰冷的枪,夹杂在话语间的笑异常张狂。
七月不认识这个人,然而狂奔上去的时候,她却听见了总司狠狠地自咽喉深处吐出的三个字,“南云薰。”
想都没想地,总司在七月想要扶他站起来的时候猛地推开了她,动作一气呵成地反手用刀鞘格开薰的攻击,清锐敏捷地完全不像是受了重创的人。然而就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却蓦然大变,来不及伸手去掩地,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已经有血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