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默认又激怒了李易欢,她将他推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出去。”
朱慈煊跌坐在地上静静望了她冷漠的侧脸一会儿,慢吞吞起身走了出去。
跪到后半夜,李易欢觉得委屈极了,是她错了吗?她没错啊,为什么要被罚跪?而且膝盖好疼,肚子也饿了。
突然又有人推门,李易欢立刻直起身体,仍在故作倔qiáng,“出去。”
来人步履不停的绕到她身前。
“爹?”为何来人会是李定国?
李定国将她扶起来,“脸上还疼吗?”
他这慈父般的模样真叫李易欢不适应,她愣了一瞬才慢慢摇摇头,“不疼了,猪哥哥给我抹过药了。”
“关于倾城的事,我和太子恳谈过,将来等到大业成功,他会给倾城一个名分。”
“他……他答应了吗?”
“没有。”李定国的气势弱了很多,拉着她一同坐下,“太子顾及到你的感受,不肯答应。”
现在的李定国不是那个qiáng势的晋王,只是个无奈的父亲在苦劝自己长不大的孩子,他说,“欢儿,爹知道你和倾城qíng同姐妹,可是满人欺我河山,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姑娘可能面临着和倾城一样命运,被迫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qíng,在这样的局势之下,我们别无选择,有国才有家,个人的小我,必须为大我让位。”
“我……”是她狭隘了。
“倾城的心思我们都看得分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也懂她对太子的心意,你若真的为她好,就去劝劝太子,你们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将来也能和平共处。”
李易欢觉得更头疼了,妈的,三观不一致怎么聊?
她心里五味杂陈。
选秀的日子一日日迫近,龙三的画像成功在雪倾城进宫前传到。
在御前参选当日,隔着遥远的距离,寻常女子是无法看清皇帝的面容,但是她长年习武,眼力更甚他人,只一眼便认出龙座上的人就是画像上的龙三。
“很好,倾城已经传来消息,龙三就是康熙。既然他化名与易欢结拜,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近他,挑唆他和鳌拜内斗……”
“不,不行。”李易欢再次跳出来反对。
“为何,难道你真的认他做兄弟了?”
“爹,您想到哪里去了,我那时候是为了从紫禁城里脱身才假意跟他结拜的。我只是担心,万一接近他,他垂涎我的美色怎么办?”李易欢做出一个娇羞的表qíng眨眨眼,“像我这样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佳人,小皇帝很难不动心的。”
李定国哑然。
朱慈煊也觉不妥,“欢妹说的有道理,义父,不如让我试试去与他结jiāo。”
“我已经编好了一个绝佳的故事。”终于轮到李易欢发挥了,她站起来清清嗓子,像是在说书一般,“我就说,我是一个孤儿,娘早逝,爹失踪了,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找到我的哥哥,哪知途径杭州时偶遇大雨,是猪哥哥在断桥边赠与我一把伞,于是我对他一见钟qíng,他怜我身世凄苦,将我带在身边……”
她编得绘声绘色,连各种前后呼应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李定国点点头,欣慰的说,“倩影啊,等会你去易欢屋里找找,将她最近看的话本都拿去柴房烧了。”
“是,大师父。”樊倩影含笑称是。
“哎!”李易欢气的跺脚,“爹,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其他几位师父都露出笑意,仿佛在说,活该。
☆、妖jīng
这次去京城的路上少了个雪倾城,李易欢和樊倩影两人睡一间,chuáng铺的位置宽松了很多,按理来说李易欢应该睡得好才对,但是她却在chuáng上滚来滚去,吵得樊倩影也睡不着。
樊倩影打着呵欠坐起来,“小师妹,明天还要赶路,你怎么还不睡啊。”
“隔壁住着个狐狸jīng,我怎么睡得着?”她一直在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你啊。”樊倩影觉得好笑,“我就说你是吃醋了,你还死不认。”
所谓的狐狸jīng,是他们在路上救下的一个歌女,名叫金莲。这姑娘柔柔弱弱的,孤身一人在茶馆卖唱被人调戏,朱慈煊看不过去,就出手相救,哪知这姑娘非要跟着朱慈煊报恩,他们不能将她扔在路上,只好给她要了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