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于是我在想要不要弄个番外(苦恼脸
☆、Chapter 72
我住在长州的一个小地方,丈夫是一名医生。
前几年,这里的大英雄木户孝允先生曾送过来以为病人。那是个女人,当时她的胸口被子弹打了个大dòng,看上去很是吓人。最可怕的是,那女人还有身孕。
说实在的,这种病人一般的医馆都不会接,救也救不活,空砸招牌而已。
可是木户先生求我们一定要保住她的命。万般无奈之下,我和丈夫闭了医馆,专心医治她。毕竟早些年木户先生于我们家有恩。
也算她命大,居然活了下来,还生了个挺健康的女儿,就是身子骨不怎么利索了。
我让她先留在我们家养病。
她也不怎么说话,终日坐在那里,抱着那小姑娘,yīn沉沉的没什么生气。
再后来的某一天,趁着我和丈夫出门,她自己就走了,留了封“一切费用记在木户孝允账上”的信。
我们拿着欠条去找木户先生,先生愣了一下,笑骂说“她还真会给我找事”,然后给了我们一大笔钱,并要求我们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反正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不提便不提吧。
这么想着,我们应了他的要求。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孤身一人还带着孩子,怎么想都觉得可怕。
明治八年的时候,我和丈夫去吉田看亲戚,在那里见到了那位不辞而别的病人。她拉着女儿的手站在高杉晋作先生的墓前,也不拜,就那么站着,直到她那看上去不怎么安分的小女儿开口询问。
“母亲,这是谁,父亲吗?”
女人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摇头,“别瞎说,雅子夫人要找我拼命的!”
她指的应该是高杉先生的遗孀雅子夫人,那是个很有教养的大家闺秀。
我决定上前打个招呼。
她很有礼貌地回了礼,简单地寒暄着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jiāo谈中我知道了她叫阿秩,丈夫在戊辰战争中去世了。我突然想起木户先生要我们保密的事qíng,也许她丈夫并不是新政府军的人,不过无所谓了,连新选组都能当警察,旧幕府军的遗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
何况那些人又不是自己愿意打仗的。
阿秩准备走的时候来了个蓝色头发的男人。他提了酒,见到阿秩,愣了一下,“你不是在西边吗?”
“出来散心。”她淡淡道。
那男人哼了一声,“你这是来散心还是来闹心?”
阿秩歪着头冲他笑,“谁知道呢……”
男人取了三只酒盏满上酒,将最少的那只递给她。阿秩的女儿小樱也吵着要喝,女人将酒放到她手里,小姑娘喝了一口便“呸呸呸”地吐出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阿秩笑着摇头,抿了口酒,“没想到你还有闲心来这儿。”
“这话应该由我说,”男人将最多的一只酒盏放到高杉先生的坟上,“那小丫头是你和他的女儿?”
“是啊,和她父亲一样,是个笨蛋。”
男人嘲笑,“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她随你更多些。”
阿秩不再接腔。她小口小口抿着酒,紧紧地盯着墓碑上的字,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报应啊,都是报应!”
“……什么?”
“我这一生,总共遇见过四个刻骨铭心的男人,”阿秩摇着头,苦笑道,“前两个能救却没有救,于是便遭了报应,后两个想救而救不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墓碑。
男人仰头gān了酒,转眼看着她,“什么时候回?”
她也喝完酒,将酒盏还给他,“下午就走。”
他“哦”了一声,“河上死啦!”我估计他说的是河上彦斋,死了四年多了。
阿秩也学着他的样子“哦”了一声,“我听说了。”她顿了顿,“这些年,稀稀拉拉的,都死了呢。”好像在感叹着什么一般。
“桂不是还活着吗?”他说的是木户先生,先生的本名是桂小五郎。
女人笑着回答,“是啊,祸害遗千年呢。”
后来阿秩就去找她女儿了。男人又在这里自饮自酌了一会儿,也走了。丈夫拍拍我的肩,招呼我回家。
再后来我就没见过阿秩了,估计她是回了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