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土佐藩邸已经聚集了不少làng士,要是让他们一口气攻进新选组,那就这么几十个人的屯所根本抵挡不住。
gān脆将责任推到会津藩那边好了,反正柴司并不是新选组的队员。
这么想着,少年淡淡开口道,“柴司并不在新选组名录里面。”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哪有听不出的道理。以冲田、山南为首的一群人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出声反驳,反而是局长近藤,语气微怒地呵斥着少年。
“胡闹!柴司是帮助我们的时候失手的,难道你想说这件事和新选组无关?”
“我只是想说,柴司和新选组,您打算保哪个?”
“可是——”
“没有可是。”少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不带任何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若是将责任揽下来,新选组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可若是撇开这事与我们的关系,剩下的,就不归我们cao心了。”
土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看面色愈发苍白的柴司,厉声道,“村上给我闭嘴!”随即放缓了语气,“总司,你带人先把柴司送到安全的地方,若是让那些土佐藩的làng士们找到机会报复可就不好了。”
冲田愣了一下,“我说土方先生,我可是伤员啊,你就忍心让我去给土佐藩的那群疯子当靶子使?”
“只是走后门,不会有事的!”
清闻言看了看一番组组长的表qíng,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站了起来,“我来吧。”
柴司看着少年平淡的脸色,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刚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和村上君说。”
副长大人叹了口气,“那村上你去把他送到他兄长那里去,顺便打听一下会津方面的意见。”
少年领命,拉着柴司出了和室。
“阿清,”柴司不安地看着少年,“我闯了大祸。”
“这事也不怪你,那个麻田,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清摸了摸下巴,“总之土方先生他们会解决的,阿司你先在秀治大人那里待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从一开始就跑到后边煽动土佐藩武士的qíng绪,无论怎么想,麻田时太郎都有恶意破坏两藩关系的嫌疑。估计上头的也注意到了,只不过现在理亏的是会津藩,随意揣测只会被打上“诽谤”和“蛮横无理”的标签。
算了,这些政治上的事就jiāo给藩里的大人们头疼吧,他们这些小虾米只管安安心心gān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至于天降横祸什么的,大不了一伸头,一刀下去万事大吉。
在乱世里,最不值钱的不就是人命吗?
柴司点点头。
少年手脚麻利地替柴司收拾好了行李。包裹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柴司只带了枪,将护甲留在屯所——这沉重又碍事的东西,实在不适合逃亡的时候携带。
抵达京都守护职的金戒光明寺本阵后少年才注意到,这里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总之这次是闯了相当大的祸啊……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鬼样子。
要是会津藩真的和土佐藩闹崩了,新选组势必会成为漩涡中心,搞不好还要受到什么可怕的惩罚。
清有些无奈。虽然他并不忠于新选组,但他现在也算是新选组的人,若是新选组出了什么事qíng,他和千鹤绝对会被牵连进去。
自己倒是无所谓,想要逃跑的时候脚底抹抹油,溜也溜得快。但砍千鹤那样,估计真到那个时候了,小公主真的会大义凛然地说什么“我也是新选组的一员”然后跟着那群人一起赴死吧。
啊啊,真是头疼。
……也许可以考虑桂的邀请,带着千鹤逃亡长州了。
但愿事qíng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他拍了拍柴司的肩头,因为身高问题,少年没有办法像兄长那样揉柴司的头发,实际上他甚至还比柴司小两个月,“别担心,总会过去,会津和土佐的盟友关系,可不是一两个武士就能撼动的。”
“真的吗?”
“不是真的的话你来砍我就好了啊!”
对方看了看少年故作轻松的脸,最终放弃了jiāo流。
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件事qíng真正的后果。
只是看着清的样子,一切想说的话全部都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