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这来得可巧又可恨的咳嗽将角落里的两人拉回现实,两两倏然分开,李承恩率先回过神,“叶五少安顿好了?”
这话犹如四两拨千斤,巧妙地将方才的尴尬转移到对方身上。果不其然,叶凡苦笑着拱了拱手,“将军就不要挖苦在下了,个中滋味一言难尽。”
“凡弟,你我明日动身。”叶英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之色。
“那菲菲呢?”
“何方易qíng况不明,让她走,她也不会走。”
“要不要知会三哥?”叶凡心有余悸,“我怕那人真的疯了,再去梅庄找他麻烦。”
“这话不可在柳家人与菲菲面前说。”马上就要成家的大人了,还这么心直口快,不让人省一点心,叶英叹口气。
叶凡说完也有些后悔,但他更在意自家人的安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朝不远处的李承恩一笑,展现出无边魅力。
李承恩唇角一扬,岂不晓得人家的话外之意,纵然叶英没有避他的意思,还是随便找个理由先行离去。
翌日,杨宁眼前闪过一辆辆车马,他回过头问整理行装的李承恩。
“咱们也去唐家堡?”早前计划去唐家是为了打探西南一带的qíng况,如今抓了红衣教的牡丹,他比谁都了解南诏,那何必多此一举?
“是我去。”李承恩纠正他,“你在此地等我消息,注意留心一下牡丹,他在狱中没有异样最好,若有人来劫狱……”
“如何?”
“那就一网成擒,来几个抓几个。”李承恩将鱼符收好,又拿出一点梯己,“这是给你打点那些牢头的,别把人弄死了,还要带回京里的。”
“哦,好。”
“我有一种预感,叶家迎亲肯定没那么顺遂。”李承恩若有所思道:“必要时以外人之力介入总比让那三家死磕qiáng得多。”
“还会出什么事?”杨宁大为不解,“叶凡不是救出来了么?柳惊涛总不至于闹到人家唐家堡的地盘上去吧……”
“未必不会。”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连番受挫的柳惊涛。
“事实上闹大了也跟咱们无关吧?”杨宁最疑惑的在这里,“为什么你好像很关心他们几家的事?”
最开始不是连听都没兴趣听么?
“不就是因为——”李承恩后半句那个“你”字咽了回去,好吧,杨宁对藏剑山庄发生过的事毫不知qíng,若让他晓得有人假冒他的大名跑去赊账签单,指不定会恼成什么样子。不如暂且按下来,等有了眉目再说。
“因为啥?”
“军令如山。”李承恩索xing搬出屡试不慡的杀手锏,“你是听,还是不听?”
“得——令——”
好吧,好吧,又来这一套。
杨宁无奈地送李承恩与叶家兄弟出发。早闻叶氏一门富甲天下,亲眼见到那一箱箱彩礼仍旧令人目瞪口呆。他以肘拐了李承恩一记,低声道:“哥,还好他们家不是嫁闺女,不然谁娶得起。”顿了顿,心有戚戚道:“相较之下,我娶梦阳真是太寒酸了点。”
“你好好待梦阳就是了。”李承恩啧啧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叶家风光,背后无奈又有几人知晓?”
接触叶英以来,从未见那人舒眉展颜,倒是烦心事一桩挨着一桩。
将叶琦菲托付给柳静海与唐书雁,叶英提衣上车,李承恩在窗外敲敲,“庄主,叶小姑娘不在,你坐车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我并不想说话。”叶英淡淡一笑。
“是么……”李承恩凑过去贴近他,“但李某有话想说。”
叶英向后挪了挪身,“那将军不妨上车一叙。”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李承恩当下舍马上车,将随身的枪放在旁边,待马车在叶凡的引领下朝唐家堡行进,他掀开帘子看两眼,似不经意道:“昨夜没睡好吧。”
“何以见得?”叶英从软绵绵的垫子上直起身。
“我便是看得出来。”李承恩开门见山,“嗯——是不是为了牡丹的话?”
叶英神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