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说的可是娘娘要的那个……”
史太君着急上火的道:“你到底上心了没有?”
王夫人急忙喊冤道:“娘娘的事qíng,我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只是,我眼下确实……没有了。”
史太君顾不得追问那药究竟是怎么来的,当初她是带了多少到贾家,又拿着祸害了他们贾家多少人,只急三火四的bī她快些再找一副出来:“我不管你那药是哪里得来的,你只给我速速再找一副药来?要么你去问有的人拿,要么你给我再配一副出来,娘娘那里可是耽误不得了。”
王夫人被史太君的语气唬的心惊ròu跳的:“老太太,可是娘娘那里出了什么状况?您今日入宫……可是见到娘娘了?”
史太君叹了一口气,颓然靠在迎枕上,语气中带着心痛道:“见到了,娘娘……让我这老太太心痛啊……”
王夫人当即飚出了眼泪:“老太太,娘娘怎么了,您说啊,可是皇上……”
史太君一个靠垫甩了过去,低声喝道:“蠢妇,噤声。皇上也是能挂在嘴边上说的?”
王夫人急忙掩住嘴,哽咽道:“老太太,娘娘究竟怎么了?”
史太君又靠了回去,叹气道:“我看着娘娘面色晦暗,凤体无康,且位居庆妃娘娘之侧,多被掣肘,那庆妃娘娘,是半点儿面子都不给咱们娘娘啊!今日我yù同娘娘说话,庆妃娘娘竟不许我们娘儿们单独相谈……”
王夫人听得泪如雨下,呜咽着保证道:“我一定尽快把药弄来,那本是我父亲给的,早已经用光了,现在手上也没有……只怕我大哥那里还有。我这就写信去,让我大哥……”
史太君恼火道:“这等紧要事qíng,怎么能写在书信上?派个你们王家出身,可靠的下人去。”
王夫人连连点头,急忙就要起身回去找人,史太君见她一脸哭相就要出门,越发生气的怒道:“你就这个样子出去?是给谁看呢?是想让人说我老太太亏待儿媳妇了么?
王夫人心中怒火中烧,她女儿在宫中过得艰难,这老太太却还挑剔些许小事儿,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心疼。但眼下明显还不能得罪于史太君,王夫人遂辩解道:“是儿媳妇莽撞了,只是我担心娘娘,这心里忍不住的就……”一语未毕,眼泪流的更凶了。史太君看了也觉得心酸不已,便挥挥手,示意她自己去内室整理一下就回去。
王夫人一回到房间就心急火燎的命人找了心腹周瑞家的进来,但这事儿事关重大,她也不敢全都告诉给周瑞家的,更不敢让周瑞知道,便只说让他带信去找王子腾,务必当面jiāo给他,而且一定要拿着回信回来。王夫人还是不打算采用史太君的建议,她信不过旁人,便是心腹也有所保留。她只是觉得自己写了亲笔信,托个相对可靠的人送给大哥当面拆开才更加保险。至于这封信在路上会不会丢了,被人偷了等等,却不是王夫人那只会在后宅作威作福的贫瘠头脑能设想得到的。
本来王夫人这样的小人物也不会有人去盯着,但谁让她碍了宁珊的眼呢,又因为秦氏之死被宁珊戒备上了,故而那周瑞鬼鬼祟祟的企图在宵禁前偷溜出城被宁珊派去盯着王夫人的亲兵一五一十的汇报上来。宁珊命人往城门出去,拦下周瑞,找借口搜捡他的包裹,一点儿没有意外的发现了王夫人的信。
周瑞被以接近宵禁时间出城为由,扣在了京营临时羁押所里,亲兵拿着书信快马去向宁珊汇报。宁珊拆了那信一阅,笑道:“这女人好生愚蠢,这等要命的事qíng也敢用书信传递?那王子腾也算是个jian雄了,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妹妹,呵,这回有的瞧了。”
贾赦yīn森森冷笑起来:“那王子腾不管青红皂白的维护那王氏,当年你母亲死的不明不白,我就怀疑是跟王氏有关,可惜没有证据,反被那王子腾倒打一耙,如今可有了证据了,他们王家胆大包天,私自从外藩弄了□□,把人命玩弄于鼓掌,现在越发嚣张了,还敢往宫里弄。”
宁珊轻笑一声,道:“那皇上也是个蠢的,既然发狠了要弄□□进宫,何必盯着六王爷下手,直接弄死太上皇不就一了百了么?”
贾赦吓得一缩头,左右瞧了瞧,想起这是在宁珊的地盘上,才放下心来,但仍旧小小声的道:“儿子,别说的那么直白,给人听了去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