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耿直无比:“末将只是为了找茬跟殿下搭话而已。”
迎chūn的脸又红了:“你这人……真是……”这句话的孟làng程度堪比当年宝玉初见林妹妹的时候就嚷嚷着“这个妹妹我曾见过了”,幸好云海还没蠢到要送她个字,不然这手里的马鞭子还真是难以抑制。
偏偏云海仗着自己来当教习乃是金口玉言,说什么也不肯走,迎chūn转身背对着他,他就遛遛的跑过去非要看正面。迎chūn连着转了四五次都避不开云海,气得想骂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论如何优雅的怼人,当真非黛玉莫属,迎chūn此时无比后悔把黛玉留在宫里的赌气之举。
宁珊真的看不下去了,随手扯过一个傻眼的内监,丢出去,喝道:“把那个混账给朕叫回来。”
内监一溜烟奔过去:“云将军,陛下召您回去。”
迎chūn一听,顿时拊掌笑道:“阿弥陀佛,可算该走了。”
云海恋恋不舍道:“末将明日还来。”
迎chūn垂首敛目,葱白玉指绕着手中的软皮鞭,得意的想着:明日轮到黛玉来练习了,且看她怎么把你噎的不敢再进宫。
因为怕黛玉知道了教习换成男子而心有抵触不愿意去练习,迎chūn特地嘱咐众人不得将今天的事qíng说给两个妹妹听,便回去乐呵呵的等着人来汇报,黛玉是如何噎死云海的。却不想,云海并没有按他说的那样,每日都可以入宫,更是从来不曾指导过黛玉。
因为——
冷酷无qíng又无理取闹的皇帝陛下以秋风扫落叶般凄厉的手段把云海扫出了宫门:“朕瞧你挺闲的,不如去训练一下京营的兵马吧。这次秋猕,你们将和北疆驻地军队展开竞赛,胜者换防回京统领禁军。败者么,就哪儿来的再回哪儿去锻炼吧。”
云海被这突如其来的任xing惊呆了:“陛下,您觉得就凭京营里那群摇旗呐喊比冲锋陷阵熟练得多的大爷兵,要怎么才能打赢守在边城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阵,跟穷凶极恶的蛮族日日过招的jīng兵猛将?”就算非要比,也应该是把他在海疆训出来的特战队叫来比啊,让一群只会骑马观花的营兵去对抗在广阔无比的大糙原上横冲直撞惯了的骑兵们,这不是让小白兔去跟大灰láng比赛抓狐狸?
就算您是皇上也不能这么无事生非啊!
任xing的皇上qiáng词夺理道:“他们要是本来就兵qiáng马壮,轮得到朕登基吗?”那会儿不就是因为京营反应迟钝又不堪一击,他才顺利huáng袍加身的。
云海无语了半晌:“那您应该奖励他们呐!”
宁珊优雅一笑:“朕把你这样优秀的教习送给他们,还不是极高的奖赏吗?”你不是爱显摆,会张扬吗?去军营里炫去,省的闲极无聊,逛着朕的后宫,勾搭朕的皇妹,最可气的是还打着朕的口谕。
云海隐约觉得这不是给京营的奖励,而是对他的惩罚,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做错了什么。“陛下有命,末将自然不敢不从,但是末将还担负着教导长公主殿下的重任,不敢或离……”
宁珊拼命压制住想把龙案上的摆件一股脑扔下去的冲动——你个混小子还想占朕的妹妹多少便宜?“爱卿但放宽心,宁珂是懂事的,训练将士们当然比教导她重要得多,她是不会介意的。”
可是末将很介意啊,谁放着貌美如花的公主不教,乐意跑去跟一帮糙老爷们儿混在一起?
可惜再不乐意也没辙,教公主只是口谕,训练京营可是圣旨,朱笔写在huáng帛上的,更别提皇帝陛下还语带深意的表示:“最优秀的勇士才配娶到最美丽的公主,想当年,朕能当上驸马,可是因为军功之高整个兴朝都无人能敌啊……”
云海蹿起三尺高,蹦着直叫:“这么短的时间,哪怕您亲自去训也出不了多高的成果,两营对抗不公平,末将愿意跟黎将军单独比拼,无论武艺骑she还是兵法推演都可以。”比武招亲可以有,但必须是一对一的,带着那群残兵弱卒,他就真的把公主拱手让给姓黎的了——一个月前还同袍qíng深的黎兄弟如今已经变成姓黎的qíng敌了。
宁珊很大方的表示:“三战两胜,狩猎场上你们单独比一场,这个考察各人素质;把队伍拉到糙原上两营比一场,这能体现你们带兵的能力;最后一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