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相比于叶问颜,显见李殷祺更适合这个任务。
是以叶问颜毫无心虚地去信了李殷祺,而当一月后红甲青年一杆长枪拦住叶问颜去路时,轻衣男子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眼正斜靠在门框上的人后,便用手中轻剑格开了那杆长枪,淡淡道:“还是说你更喜欢守着飞沙关?”
对方笑了笑,眼中却无笑意:“听说你受伤了?对方很qiáng?”
叶问颜面色不变:“差不多吧。过段时间我需前去纯阳一趟,这里的事得有个人把持。”
李殷祺嘴角笑意不散:“你去纯阳做什么?”
“大事。”
“看来我还得感谢你的慧眼识人?”
“不客气。”
叶问颜毫无愧色,身形轻移,便闪过李殷祺,出了八角寨。
身影若游龙,风中只传来他淡淡声响。
“可惜对方了,遇上你这么一个对手。”
李殷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渐渐眯起了眼。
离了八角寨,叶问颜带着叶信辰及苏涵二人马不停蹄,先赶至扬州城作了一番补给再继续出发。
便是在出了扬州城没多久时,叶信辰瞧见自家少爷突然勒了马。
“少爷?”
叶问颜只道:“去前面茶馆休整。”
“是。”
二人停歇于茶馆内,刚坐定不久,赵云睿送上茶来,叶信辰发觉叶问颜的眸光在茶馆门口停了停。他目光随着叶问颜的目光望去,见是一蓝衣少女,正和老板娘言笑晏晏。
他认得那姑娘。
“阿舟姑娘?”
蓝衣少女回过头来,见到二人面露茫然之色。叶信辰心下一叹,想来三年未见,看来这位阿舟姑娘又不记得他们了。
不待叶信辰开口,叶问颜就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只对阿舟道:“无意冒犯姑娘,不过看姑娘似是长安人士,在下有一二事想请教姑娘。”
果然阿舟就轻轻转了转眼珠子,是个人都能看到她眼底的算计。
叶信辰叹口气,接上叶问颜的话:“自有报酬。”
阿舟笑吟吟地靠过来,在叶问颜一侧坐了,开口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敝姓叶名问颜。”
“叶公子呀,”阿舟咕哝一声,“那叶公子有什么想问的?阿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叶问颜听了觉得有点好笑,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但看她眼底一派坦然,也就没想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便问了:“不知阿舟姑娘可知晓,东都天策府,最近可在长安出现过?”
“天策?”阿舟饮了一杯茶,“天策府处于东都北邙山之地,寻常无事怎会在长安出现?”
叶问颜也笑:“便是因为寻常无事,天策军不会出现在长安,这才来寻姑娘。”
阿舟笑,挑挑眉:“叶公子能给什么价?”
叶问颜没有回话,只是抬了抬下颌,随即叶信辰就得了示意,从怀里头摸了一锭银子递过去。
穿着一身便衣的年轻姑娘笑着收下,分外正经:“长安现下与往常并无多大区别,不过叶公子也知道的,神策军最近,不太安分。”
听闻这个回答,叶问颜低声笑了笑,道:“多谢姑娘。”
阿舟亦笑:“不敢当,若是叶公子无事,那么阿舟就先行离去了,告辞。”
“不送。”
等到那蓝衣姑娘走远了,叶信辰方才道:“李君城肯定派人调查过少爷。”
叶问颜仍坐在原地喝茶,茶馆的茶叶不算太好,用粗瓷碗盛着,喝下去有茶叶沫子在口中,舌尖有点轻微的苦。
但他喜欢喝这种茶,就像喝酒一样,可以大口大口地饮。
听闻叶信辰的问话,叶问颜也抬眼看了看阿舟远去的方向,开口还是那么淡淡然的声线:“李君城调查我这种事明眼人都知道,不必说出来。”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阿舟,她既不记得前尘往事,就让她这般恣游得过完这一生吧。”
他站起身,付了茶钱。
叶信辰叹口气,也便跟了上去:“少爷昨日曾说要前往纯阳宫,如今滞留在扬州城,可还有其他事?”
“见见老朋友而已,”叶问颜头也不回,“毕竟我还需要李君城的qíng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