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徒弟?”叶问颜仔细想了想,着实没想到肖药儿什么时候收了个徒弟,“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苏鸢的……亥时派人巡逻时,她也曾说着一同前去,我顾忌着她是肖药儿的徒弟,也便让她去了。”
叶问颜瞥过这副将神色:“所以说,这个苏鸢,是失去下落了?”
“……是的。”
“午阳岗?”
“她那一小队,确实是午阳岗。”
“如此,”叶问颜目光瞥过远处一门的烽火,站住了脚步,“派人去对方营寨里蹲点吧,过不了多久,应是有人会到此地。”
“那……您去哪?”
“怎么防守不用我教你吧,”叶问颜看了眼天色,“我去午阳岗再看看。”
说着他再没理会那副将,运气提身便往外飞掠而去。
正是子时过,夜色最浓时。
相较于紫源泽的两方对垒,午阳岗显得十分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死寂。
叶问颜没有在大道上停留,而是转而停在了一旁的亭子上。千叶长生在亭顶映出一道光弧,而后被他收入剑鞘。
他伸出手,似在空中捞了一把什么,而后搓了搓手指,若有所思。
而后他侧首,开口道:“我知道你到了,有什么消息么?”
在他身后,有低低的声音回道:“宁珂已出发去了龙门荒漠,不过临走前,她似乎和燕霓裳有了口角。”
“哦?她居然会跟人起口角?”
“……”苏瑶歌自黑暗中显出形来,“宁珂再怎么qiáng悍,终究还是个女子,只要是女子,就必定会有和其他女子起口角的一刻。这一点,我可比你清楚多了。”
“哦,”叶问颜点点头,“我知道你深谙此道。”
“我还知道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宁珂的意图,”苏瑶歌嗤笑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你偏偏连这个都料得到。”
“女人心?宁珂在我眼里,第一位是敌人,第二位是她的实力,至于xing别,不过是最后考虑的东西罢了。”
苏瑶歌并不答话,忽得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这是我从对方信使上截下来的信,我怀疑他们伪造了你的字迹。”
叶问颜并不接那封信,只道:“不用怀疑,他们已经伪造了。慕笙已离据点。”
“慕笙不可能认不出你的字迹,”苏瑶歌皱眉,“何况你最近有写过信?”
叶问颜睨了她一眼:“你手上的这封,就是我写的。不过他们能截下这一封并掉包也着实是一份本事。”
“然而若不是你的字迹,慕笙不可能就这么离开据点。”
“自然有人伪造便是了。”叶问颜道,“而且此人和慕笙的关系还不错,甚至有可能放出我身中奇毒的消息的人也是她。”
闻言,苏瑶歌皱眉想了想:“林舒?”
“能说动慕笙的,约莫也只有她了。”叶问颜道,“你着人去盯着她些,不必打糙惊蛇。”
苏瑶歌看着四周夜色下正静静围攻而来的人影,翘起嘴角道:“在那之前,我想你先需要解决这些人。”
“话多,办你自己的事去。”
“我只是担心你,先前宁珂那二十死士,不好受吧?”苏瑶歌的目光着重在他肋下处停了停。
那是数月前和李君城jiāo手后留下的伤,她从他出长安以来便一直暗中跟随,亲眼目睹他如何突破那二十人的围攻,更亲眼目睹他旧伤发作险些就被留在华山山脚。
他先前之所以会在啖杏林停留那许久本就是为了等候慕笙,只是没想到对方出其不意,一封伪信就将慕笙调离啖杏林。
叶问颜却似毫不在意,从身后缓缓抽出长生剑,只道:“再不走,还要我给你断后?”
苏瑶歌撇撇嘴,却道:“我尽快把慕笙找回来。”而后她隐匿身形,悄悄于夜色中遁走。而叶问颜不置可否,迎着渐露的月色,目光于周围那些暗影间扫视了一会儿。
而后他提步,俯冲,跃起。
剑气纵横,剑身切碎月光。
而他的身影于夜色中如流虹般一往无前,斩!
月色下刀光剑影频起,剑身沾染血迹,倒映他淡然眼眸。叶问颜横剑一抹,血泉自剑锋处迸she,却也只是一瞬,便被纵横剑气割裂成血珠,炸裂于夜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