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作者:般若兰宁(165)

  香骨目送他的身影在门外消失,腿脚上仍是不敢放松,却动了动胳膊,伸手托住下巴,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唉,原来师父你真的不是我阿耶啊!那些说独身一个的男人养着个孩子的都是偷生的亲骨ròu的志怪小说果然是骗人的!”

  晨光一点点明亮起来,长安街道上渐渐开始有了人声。只是仍算不得多,和坊街两旁已经忙碌起来的卖些早饭的铺子声响混杂在一起,倒叫清冷冷的冬日早晨觉出了些暖意。

  李云茅背了谢碧潭,也不去惊世骇俗的蹿房越脊,就那么稳当当一步步走着。问岐堂距离此地也算不得太远,足可在天光大亮前回去。然而谢碧潭到底觉得这样有些丢人,怀里抱了裹着布的赤霄红莲,还要把脸藏在李云茅背上,姿势当真别扭得紧,一会儿工夫,已经动来动去的换了两三个位置。

  忽的大腿外侧微微一疼,竟是被李云茅隔着衣裳拧了一把,哼声道:“扭来扭去gān什么呢?想是昨夜睡得好,才有力气这般的不老实!”

  那一小块皮ròu的位置尴尬,谢碧潭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僵住身子再不敢动。李云茅很满意他的乖觉,一边继续不紧不慢迈着步子,一边道:“你如今也不必多想什么,若是困着,便再睡一会儿。等下回到家,吃喝洗漱了,再慢慢说来不迟。”

  他说着话忽一笑:“想来是有好些话不便在杨家兄弟跟前说出口。”

  谢碧潭闷闷“嗯”了一声,脑子里瞬间转过真幻之境中所见,心乱如麻,一手环着李云茅肩颈,低声道:“有些好些蹊跷的怪事,若让那两位杨公子听了,怕不只当某在梦呓!”

  李云茅的手立刻又不老实的捏捏他,也压低了声音含笑道:“你说什么呢!贫道是说……好些私房话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来……哎哎哎,轻些,你怎么还动上嘴了,贫道一身皮糙ròu厚的,你也不怕崩了牙!”

  谢碧潭忿忿的将咬在嘴里的一小块后颈皮ròu松开,“呸”了一声,再不说话了。

  李云茅也没再继续逗着他玩,老老实实走路。大概是他背着人走得实在稳当,即便冒着三九寒风,谢碧潭竟也渐渐觉有困意泛了上来。李云茅一路走,他便一路在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蓦一下不留神叫赤霄红莲磕了头,打了个激灵,像是清醒了些,又好似还困顿着,迷迷糊糊把额头抵在李云茅肩后蹭了蹭。

  李云茅觉得了,带着笑问:“这又是怎么了?”

  谢碧潭偏过脸,半眯着眼,正看到他的侧面,透白的晨光中玉雕一般雅致。青鬓如墨染,黑与白皆是莹润好看。也不知是被那好颜色恍了神,还是怎的,谢碧潭一开口还有些迷迷糊糊,脑子里却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含糊道:“你怎的一点都不急着知道某到底去了哪里?一并没了的还有赤霄红莲剑呢,也不怕有什么闪失!”

  李云茅托着他的手又在腿根上拍了拍,笑道:“你人好端端的都在某身边了,贫道是还会怕什么!”

  这一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太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到底在街道上热闹起来前回了家。那院门本是虚掩的,李云茅只一闪身就进去了,却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先听到院子里有人好不正经的打了一声唿哨。

  谢碧潭脸上一红,直接把脑袋埋了下去不肯抬头。李云茅倒是大摇大摆的,背着人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某家里的某自是背得,你再不去给舒姑娘收拾明晚守岁的杂事,你可就要没的背了。”

  高云篆一听他这样讲,立刻丢了手里扫院子的竹枝大扫帚,叉腰唾他:“没良心的,贫道白跟着担了两天的心,早晚要治你个不敬师长的过错,让你从老君宫扫雪扫到三清殿!”

  谢碧潭这才抬起点头,全无底气的弱弱道了句:“辛苦高道长挂心了……”

  在半真半假的吵吵闹闹声中进了屋,高云篆果然没有跟过来,片刻后只是在院子里大吼了一声:“饭在厨房记得吃!”就“咣当”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谢碧潭终于到了自家熟悉的地界,从李云茅背上跳下来就去找gān净的鞋袜,听得这一声,诧异抬头:“高道长竟就这样走了?”

  李云茅正在把赤霄红莲从布囊中解出来,闻言便笑:“难不成你还要他进来看你洗漱更衣不成……哎,又把靴子套上gān什么,等下还不是要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