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作者:般若兰宁(19)

  李云茅叉着手还是笑眯眯模样:“这东西的来路绝对清白,贫道从不取不义之财,放心便是。更何况,金锁银锁之列无非载器罢了,贫道的手段,乃是在这锁面之上。”

  谢碧潭半信半疑拈起锁片,借着屋中已经昏暗了的光线细看,那锁面本是铸着鹿鹤同chūn的吉祥图案,如今上面却被人用利器横七竖八刻划出许多弯弯曲曲的线条,将画面毁得一塌糊涂。谢碧潭顿觉惨不忍睹,李云茅却自得道:“贫道封了一道符箓在这锁片上,你贴身戴好,以后若是遇到妖邪之属要以恶法害你,立时就有奇效。这一道符,花费贫道心血甚多,若不是与谢兄弟你颇有缘分,尚有些舍不得呢!”

  谢碧潭深吞了口气:“如此倒是要多谢你了。”

  “不谢不谢!”李云茅颇大气的摆摆手,态度坦dàng得简直无懈可击。

  过了两日,郭家果然又派车马来接,仍是如寄扮了男装驾车。谢碧潭这几天心中已镇定许多,又针对郭家小姐的病症,选了几贴古方,正要一试,便欣然登车。只是进了车厢坐下,忽的想起一事,复对如寄道:“某有一友人,乃是华山出身,也通岐huáng之术。小姐病症古怪险恶,他听闻了,也想一同前往辨症,说不得有另辟蹊径之法,姑娘意下如何?”

  如寄一怔,略作沉吟 却是摇了摇头,轻声慢语道:“先生妙手,已足堪用。且小姐目下qíng景,实不愿过多人前往叨扰,还请先生代儿谢过道长好意,心领了。”

  见她回绝得彻底,谢碧潭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只是心底那一点被压下的疑窦又有隐隐翻出的势头。他虚应两句,回身在车厢内坐好,合上车门之际,却看到自家门内人影一闪,李云茅不在屋中打坐,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不知是要去做什么。似是觉到了车上投来的视线,还好整以暇冲着马车挥了挥手,随后车辕处一声鞭响,车轮辚辚而动,往郭宅行去。

  废园之畔,屋舍依旧,郭家小姐的病qíng却似更沉重几分。谢碧潭观气把脉过一回,心中有些纳闷,转头拉了如寄询问:“某前几天开出的方子可有按时给小姐服下?方中用了镇定安神凉血之药,怎么眼下小姐体内却又有积热上涌?”

  如寄倒是叹了口气:“这其中……这其中因缘,乃是闺房私事,一时也是说不得……还是请先生继续看诊吧!”

  “这……”谢碧潭有些为难,“写方开药倒不是什么难事,但小姐此症乃由心病而起,不去其根,纵有妙方,也难抵病qíng反复折磨。某看小姐患病已有一段时日,身体羸弱非常,如此下去,只怕终究会走到药石罔效的地步。如寄姑娘,你既与小姐亲厚,不可不知。”

  他这样说,如寄面上为难神色反而更甚,踌躇半晌,还是咬牙道:“还请先生重开一道对症的方子,至于小姐的心病,容儿细思可有开解之法,待得了定论,或可与先生一谈。”

  “……唉,好吧!”见她坚持不肯说,谢碧潭也没奈何,重又去房内行了一遍针,然后提笔开方,将如何煎服一一jiāo代清楚。此时早已定了更,出入不得。谢碧潭纵然不qíng愿,也只能在如寄安排的厢房内住下了。这一晚,他再没什么散步的雅兴,早早收拾停当闭了门户,躺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等到时jiāo子夜,白日里浑浑噩噩如泥塑木雕的郭家小姐发作起来,疯疯癫癫又哭又笑折腾了一个多更次,谢碧潭与如寄二人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安抚住她,再灌下第二碗汤药,天色已是将明。谢碧潭重新回到屋里,胡乱合眼歇了一会儿,不知是李云茅给的那块金符当真见效,还是本就是疑心才生暗鬼的道理,这一会儿睡得却很是安稳,足以解乏。

  次日由如寄安排车马送人回去,谢碧潭到了家中,却发现大门紧锁,李云茅不知去向。但厨下灶火还带余温,显见该是早起吃了饭后从容出门。他这时倒才想起,两人已经勉qiáng算是同住一个屋檐下,自己对这小道士所知却实在有限。俗话说,破家尚值万贯,自己这一座问歧堂,虽说没什么huáng白之物,倒也藏了不少贵重药材,就这样毫不设防的任他来去,实在是疏于防范。可再一转念,李云茅货真价实救过自己xing命,出手相赠的防身金锁又价值不菲,他那一身看似不着调但当真不俗的本事得了华山纯阳宫真传,要说想打自己的主意……只怕还当真没有什么可入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