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纯阳X万花]天子脚下_作者:般若兰宁(22)

  李云茅想了下,忽然有点跃跃yù试:“可要贫道施一道镇魂的法术,将她魂魄再多稳固一阵子?”

  谢碧潭一伸手就把他推开了:“李道长,莫拿人xing命逗趣了。某现今心qíng很差,不想与你玩笑。”说完,也不多做搭理,转身回房。

  李云茅落在后面,冲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贫道何曾与你玩笑!真是……”

  第二日傍晚,如寄果又如约而来,车马依旧,愁绪平添。李云茅没出去和她打上照面,闪在院子里头目送谢碧潭登车后,又好似什么事都没有般回房休困去了。

  谢碧潭却没他那样好雅兴,忧心忡忡坐在车内,苦思回天之法。只是这两天内能想过的法子早反复了不知多少遍,尽是有心无力之感。他心中忧叹,不觉时移,天色已是擦黑,到了废园。

  几间旧屋还是一般冷清,比之前几遭更甚,几乎半点烟火人气都无。谢碧潭抱了药箱下车,叹了口气:“如寄姑娘,走吧,某先去看望下小姐现况。”

  如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当前引路进了主屋。屋中一片昏黑,光线暗不可察,只能勉qiáng分辨出几丝家具的轮廓。谢碧潭不谙武,亦没什么夜视的本事,只好摸索着在靠近门边一张桌子前站了:“如寄姑娘,烦你掌灯。”

  没人应声,先他入内的如寄好似凭空消失了般,一点动静也无。谢碧潭唤了两声,心中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头,想了想,有心先退出屋去。不想足下才一要动,一股清风卷过,栀子花香郁郁馥馥中,“吱呀”有声。

  谢碧潭眼前刷的一下彻底昏黑一片,花风chuī阖身后屋门,摒了纤弱光线,亦摒了退路。他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惊吓中连退几步,立刻转身用力去推那门。只是任凭如何用力,门板仍是纹丝不动,反倒将自己弄出一身臭汗。待再要折腾,屋内深处幽幽一声叹,却是如寄的声音:“谢先生,莫白费力气了,儿无恶意,还请稍安勿躁。”

  随着声音,啪嗒轻响,一线火光亮起。如寄手持了灯台,芯光烁烁,将屋中照亮。那屋里已全非往日所陈,一应chuáng榻家具俱不见,自然也没了郭素的身影。空dàngdàng的房间中,居中地面铺了一块花纹奇异繁复的织毯,约有六尺见方。此外,便是门口处的一张小桌了。谢碧潭背靠门板,侧抵小桌,十二分紧张的瞪着如寄:“你……你这是何意?”

  如寄持灯缓步走近,神态谦和:“谢先生,小姐病qíng劳您费心诊治,儿深感恩德。只是病qíng棘手,小姐体弱已不堪承受,命在垂危。眼下非常之时,不得不穷尽手段,但求一线生机,因此暂困先生在此,并无它意。”

  她言辞中肯,叫谢碧潭不知不觉中打消了部分疑虑,但一转念眼下处境,jīng神立刻又紧绷起来,想了想道:“小姐之病,某定然尽力,只是所学终究有限,难以回天。如寄姑娘若是另有岐huáng圣手的人选,某亦乐见其成,尽能相佐。此乃医者之道,无需以如此手段行事……”

  他话未说完,如寄倒“呵”的一声笑了,边摇了摇头:“谢先生,你误解儿之意了。出此下策,非是要勉qiáng先生与人联手医治小姐,而是……”她缓步走近,直到咫尺可触的距离,身上那股悠悠dàngdàng的栀子花香更是浓郁。只是并未有何逾矩行径,而是将手中灯台搁下,又从袖中取出一物,一并放在桌上,“想烦先生代儿请一人前来。”

  “嗯?”谢碧潭借灯光细看,她搁在桌上的乃是一封书信,漆口未封,依稀可以看到内中已有信笺。再一定睛,谢碧潭登时愣了,封皮上落落大方写着的拆信人的姓名,却是李云茅。

  见他疑惑,如寄摇头笑笑:“李道长能为,当可助儿一臂之力,只是若要道长顺从配合,少不得要借先生身份。此信儿已写好,先生可有什么随身表记,容儿附在信内,送予李道长,想他定会见信而来。”

  “你……”谢碧潭深深吸了口气,已将如寄用意揣摩出了几分。想来她虽口口声声言道对自己并无恶意,但却是要以己为质,诱李云茅前来。虽说并不晓得李云茅那一个油头滑脑的小道士到底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值得这般布局,但只凭此事表象,自己也断不可顺从了如寄之意,害他入瓮。这样一想,谢碧潭涨了几分胆气,大声道:“你施如此手段,已非光明磊落之辈。暗行诡道,必有坑害。某与道长结jiāo,岂能亲手陷他涉险?你还是尽早罢了这荒唐念头,容某再为小姐诊治一番,或可还有延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