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骇人的案qíng传开,一时满城哗然。京兆尹高升被上司严令限期破案,查得头昏脑涨。
作为荒园的现主人,梅长苏被请去盘问了好几次,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再问也没什么线索可挖,加上此人现在当红的身份,高升不敢难为他,威风全使在那个做中介的商行老板身上,同时派部下四处查访,要弄清楚这园子荒废前到底是什么所在。
风荷此时坐在英王府的卧房里,屋内暖气充足。
“这几日,你可是将京城搅的天翻地覆。”她抬手为梅长苏倒了一杯清水。最近已经开始为他着手调理身子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喝清水为好。
“那你要不要添把火?”他笑得像只狐狸。
“哼,用得着我?”风荷轻哼一声,“誉王那边,就够太子喝一壶吧。”
“也是。”他摇头。
“不过,你想好了怎么去解决秦般若了没?”风荷撑着下巴,眨巴着美眸。
“不若,夫人帮我?”他伸手勾起风荷颊边一缕发,尾音微挑。
“若是帮你,你要怎么奖励我?”她歪歪头。
“不知夫人想要什么奖励?”
“把宫羽借我一用。”她挑眉,“时日不定。”
“好。都听你的。”他颇为无奈的摇头。
风荷弯起眉眼,笑得娇妍。
而誉王这边。
秦般若抬手轻掠鬓边云环,樱唇间再次溢出一次慨叹:“在二选一的qíng况下,得罪殿下,就意味着讨好太子。所以当时我很自信地告诉殿下,梅长苏入京,是极有可能选择太子的……”
“可是……”誉王吐出这两个字后,又咬住不再说下去。
“可是他如今的行为,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般若低头理了理袖上折痕,皓腕间一只白玉钏微微晃动了一下,雪腻光泽如同她的肌肤一般迷人,但如此美人口中侃侃而谈的,却尽是冰冷的人心权谋,“若说庆国公之事他只算是小小得罪了殿下的话,那郡主这桩公案,他就是大大得罪了太子……”
誉王眸中突闪寒光:“怎么,般若觉得郡主这桩事,是梅长苏的手笔?”
“难道殿下觉得当日在街上遇到他独自一人慢慢行走,真的是偶遇?”
誉王后退一步,坐在了紫檀圈椅上,将拳头用力在腿上碾了两下,脸上闪着yīn晴不定的神色:“你也只是推测而已。郡主这件事中牵扯了太多的人,太后、小荷、太皇太后、皇后、蒙挚,还有我……哪一个是能任由梅长苏调动的?”
“那殿下的判断是……”
“也许有些事是巧合,”誉王眸色森森,慢慢道,“也许他没有安排什么,只是恰好得到了消息,也许他并不是针对太子,而只是想救霓凰……况且,那件事里,也有小荷的手笔。”
不可否认的是,虽然誉王对梅长苏的某些控制力偏于低估,但对于事件过程的猜测却与事实相差不远。
秦般若想了想,大概也认同由梅长苏一手cao控郡主事件的全过程不太可能,便点了点头。
“不过说到这里,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疏漏了,”誉王面上浮起一抹冷笑,“小荷和这位苏先生的关系不浅,我们可以加以利用一下。毕竟,她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怕是辛苦的很吧。”
秦般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誉王一看秦般若的神qíng,就知她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笑道:“人都说比gān有七窍玲珑心,我看般若你不止有七窍呢。”
秦般若嫣然一笑,既没有谦辞,也没有得意,灯影下美人如玉,看得誉王心头一dàng,不由就握住了她的手,却又被轻轻挣开。
“你还是不愿意么?”萧景桓微微皱眉道。
秦般若淡淡道:“般若虽游历风尘,但也曾对师父立誓,此生绝不为妾,请殿下见谅。”
誉王虽对她早有觊觎之心,但一来还算有些格调,不愿对女子动qiáng,二来深喜秦般若的智珠剔透,能为他收集qíng报加以分析,故而也只能按捺了一下qíng动,深吸一口气。
誉王妃出身名门,父兄都是朝中大臣,早已育子,她本人又深得皇后的喜爱,所以就算自己再迷恋秦般若的美貌,也断无为她废妻的打算,再说来日方长,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当下端起紫砂壶,为佳人斟了一杯香茶,笑道:“本王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