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乐呵呵的看着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另外两个徒弟,叹了口气,“你师姐和蔺晨的好事也是不远了。只可惜了你师兄。”
“大师兄,毕竟是要做大事的人。”她低声道。
她总是偏心蔺晨的,毕竟蔺晨可以给师姐一片蓝天,但是师兄能给的,只是南楚的皇宫,和一个宠妃的位子。师姐是她的亲人,她想让师姐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蔺晨,是一定能做到的。
这三天京中局势甚是平静,只有皇帝下了一道诏书,称患病,年尾祭典由许淑妃代执礼仪。
据宫中传说,皇帝原本还是属意越妃代礼的,不过越妃本人却亲自上书,称位份在后,代之不恭,并提议按品级和入宫年限为准,推许淑妃执礼。
这份上书实在写得理qíng兼备,彰显气度,令梁帝大为赞赏,亲赐新裳珠钗,以为嘉奖。消息传出,委实让誉王气闷。
不过气闷归气闷,这也是夺嫡之争来回攻防时常会有的事qíng,一方并非大胜,另一方也没什么实质损失,年关当前,事务繁多,双方都没有再深入纠缠,更多撕咬。
苏宅中当然也要准备过年,这个不是梅长苏要cao心的事qíng,且不说黎纲是内务好手,风荷也派了月沉手下的几个小姑娘来苏宅帮忙,几车的年礼,整整齐齐的驶进了苏宅。
其他诸如穆王府、誉王府、言府、谢府、统领府等等有来往的府第也有年礼送上门,连靖王也派了府中长史登门问安,送来些例礼。
所有的礼物梅长苏大多只是看看礼单,便让黎纲自己处理,连回礼都由黎纲一手安排,他根本不闻不问。
他也没时间去问。因为风荷和他商量着这三个月回廊州诊治的事qíng。
梅长苏虽然不愿,但是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他心动了。风荷知道他的xing格,布置了这么久的局,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她只是很不小心的,把消息透露给了黎刚甄平蒙挚和十三先生。
梅长苏被四人求得求,威胁的威胁,忍不住生了闷气。一个也不见。
风荷倒是悠哉悠哉的晃到他房间前,“你若是不回廊州,我立马便从密室过去找景琰哥哥,告诉他你真正的身份。反正你都要成我的郡马爷了,他迟早得知道。”
气的梅长苏打开门瞪他。风荷眨巴无辜的大眼,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样子。
梅长苏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凤瑶的一句话,
“你是想让林家无后还是想让小荷母女成了孤儿寡母,让人好欺负?”
他原本是没想过成家的,只是后来有了风荷,又有了灵犀,他的心思总会分出来放在妻儿身上。凤瑶算是抓住了他的死xué。无奈,只能在年关之际将所有手头的事qíng整理好。放手让风荷去做。
正月初八是凤瑶定的日子,这个时候,该拜的年都拜完了,路上也不会十分拥挤,刚好回去。是以最近他一直忙着手里的人脉jiāo接。有些晕头转向。
除夕很快就到了。那场万众瞩目的祭典,在事前明里暗里、朝上宫中引发了那么多的争斗与风波,但在举行的当天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变奏,除了皇后缺席,越妃降位外,跟往年的祭典没什么大的区别。
祭礼之后,皇帝回宫,开始赐礼分烛,皇子宗室、亲贵重臣都在引安门外跪领了恩赏。按照往年的惯例,御赐的级别当以太子为尊,誉王次之,其余诸皇子再次,其他宗室大臣们则按品级不一而同。今年这个大规矩也没怎么变动,只是靖王在领受到与其他皇子同样的年赐后,多得了一领圆罗银铠,风荷何和两位小公子得的赏赐与皇子一样丰厚。不过誉王最近的表现确实非常好,多出的这一点恩赏比起风荷所得的丰厚来说有珠米之别,而风荷,则是皇帝一句十几年未过节了,自当补上。因此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特别关注。
当晚咸安殿排开年宴,皇帝先去慈安宫向太皇太后请安后,再回殿中与嫔妃、皇子、宗亲们一起饮乐守岁,并将宴席上的部分菜品指送到重要的大臣府中。能在除夕之夜得到皇帝指赐的菜品,对朝臣们而言一向是无上的恩宠,不是圣眷正隆的人,一般都无此殊荣。
只是没有人能够想到,“赐菜”这项每年例行的恩泽,竟然也会引发不小的事件。
新年的京城之夜,pào竹喧天,花纸满地,家家守岁,满城喧闹。热闹虽然热闹,但毕竟与元宵灯节不同,人人都呆在家里与亲人团聚,街面上除了小巷内有孩童们在自家门口点放小pào竹外,基本没有行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