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殊扬起脸,有些羞涩的笑了笑,“不碍事的,景琰伯伯与我们许久不见,念殊想要和哥哥一起等。”
风荷叹了口气,便也不说话了。
不多时,远处一片烟尘飞起。
“是景琰伯伯来了!”念行眼睛一亮,高喊道。
风荷扬鞭,一行人便往前跑了一会儿。果不其然,靖王穿着大红的薄甲,披着锈色的披风,策马扬鞭,面容坚毅。
“景琰哥哥。”见到那人,风荷绽开笑容。足下一点,飞身到半空之中。萧景琰伸手一接,风荷便跌坐在萧景琰的马上,一提缰,骏马嘶鸣一声,只几步,便安静了下来。
萧景琰平日里严肃的脸上,添了几丝笑意,伸手抚开她的碎发,“你又淘气了。”
风荷躲他怀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这个游戏,一直是萧慎行陪她玩的,二人不在后,萧景琰默默接手了这个位子。
念殊念行牵着马上前,萧景琰扶着风荷下来,转眸看向两个孩子。
“景琰伯伯。”两个小子躬身行礼,笑容满面。
“长大了。”他眼中有些欣慰。
两个孩子摸摸后脑,笑得有些傻气。与他们而言,萧景琰比之梅长苏更像是一个慈父。他们敬重梅长苏,却也濡慕于萧景琰。
风荷抿嘴一笑,揽着萧景琰的胳膊。
“景琰哥哥和大家一路辛苦,我们回府再叙吧。”她看向萧景琰的几个心腹,“风尘仆仆的,还是回郡主府去洗漱一番。”
几人对视,“多谢郡主体谅。”
整顿一番后,萧景琰约着风荷在书房见面。相道这次出行,皇帝jiāo给他的任务,脸上的神qíng,有些寒彻入骨。
“景琰哥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风荷坐在火盆边上,歪着头看着他。
萧景琰缓了神色,露出一丝笑。“没什么,一些事罢了。”
风荷也不揭穿,点点头。“景琰哥哥来尝尝,这榛子苏好久不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味道。”
“哪里来的那么jīng贵。”萧景琰拾起一粒榛子苏往嘴里扔,“打仗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这榛子苏,再是怎么样的,也能入口。”
风荷眉眼带笑,“本来待客是喝茶,但是景琰哥哥怎么也不适合喝。”
萧景琰听这话,倒是松开了眉头。“你呀,要说好话,也搀着损我。”
风荷低头倒水,敬上一杯。
“景琰哥哥这时候来,是陛下有什么事吗?”
“……”萧景琰眉峰一簇,眼中带着冷意。
“是……赐婚的事?”她试探。
虽然不想让她知道,但萧景琰也知这事不能瞒着,只有点头。
风荷捏着杯子的手不见半分局促,“这回,是哪家?”
“虢国公府。”他嗓音低沉,有些惋惜又无奈。
这回倒是风荷怔住了。“你是说,齐光哥哥?”说完,又摇头,“齐光哥哥不是和户部尚书的女儿订了亲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眼若寒星,眉尖一挑,“难道她要我嫁给庶子!”
“不是庶子。”萧景琰叹息,“是嫡子。叶世子被废了。”
风荷这是被惊讶到了,“我……没听到消息呀!”
“我也是刚听说。”他看了风荷一眼,“虢国公有两位公子,叶齐光霁月清风,在金陵颇有盛名,他是个好的。但是虢国公的夫人却是个没福气的。”应当是第一次在背后说这些闲话,萧景琰颇有些不适。
“半年前国公夫人就缠绵病榻,我来之前,就听说,她快不行了。虢国公有意将妾室扶正,到时候,那位就是嫡子。虽然缺了些身份,但……总归……”他有些说不下去。
风荷到是明白,她冷笑一声,“是越妃出的主意吧。”
皇后与惠妃有仇,自然不会让自己嫁给虢国公。但越妃却不然,太子已立,誉王一派势大,她要为自己打算。但她那小聪明,哪里明白世家贵女的想法。要是她真嫁了虢国公那“嫡”二子,她萧风荷的名字,怕是要成为笑柄了吧。
“那人我看过了,抵不上小殊万分之一,你怕是,看不上眼的。”萧景琰心底疼她。他总觉得,这世上,除了静嫔,他的亲人,就只有风荷和两个孩子了。帝家无qíng,那几位,怎么称得上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