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观月倒没想这些,他觉得夏临渊这人合他眼缘,就是xing子乖戾了点,但耐不住看起来舒服,睡起来也舒服。贺兰观月在chuáng上折腾他一番,总会说些体己话,想与他温存,但他都不领qíng,只道:“我是个疯子。”
“那我就喜欢你这疯子。”贺兰观月想趁机吻他的唇,还是被他闪开了。
“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谁知道呢,便是看不够你,要不够你,怕是施了什么妖术。
年复一年,夏临渊在贺兰观月的保护下逃过枭翎的耳目,去了大唐各处,他才知道夏临渊披着一张弱质书生的皮囊,对待枭翎心却狠得像在鸩毒中淬过,当年他是有多心慈手软,才留了自己一条xing命。
可岁月磨人,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终有一天会显露出柔软的一面。
如一那晚贺兰观月咬着他喉咙释放在他身子里时,夏临渊慌忙抱住打算起身的他,筛糠似的抖个不行,低声喘息道:“别走……你若敢走,我便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把你下面剁烂了扔出去喂山魈。”
贺兰观月配合地环住他,试探道:“熠之,还想要?”
夏临渊摇头,额头抵在他肩上,双手在他脊背上又抓又挠,就是不说话。
贺兰观月心下微动,他捏起夏临渊的下巴,望进那双幽深的眼瞳,极尽温柔地问道:“那现在可否吻你了?”
须臾,一双柔软的唇堵住了他的话音。
天色正好,前路尚长。
[ 其四 ] 浮生梦
“首领,还、还是没找到夏临渊的藏身之处……”
来人拭了拭额角的细汗,偷偷瞟了一眼站在角落的男人。熹微晨光渗入窗帏,洒在男人的白色道袍上,他的脸却藏在yīn影里,看不清是什么表qíng。
半晌,仍不见男人有何反应,那人又小心翼翼道:“在贺兰观月最后发出信号的地方的确有人活动的迹象,但……属下一连寻了五天也没有别的蛛丝马迹,况且这人轻功实在了得,像条泥鳅……”
“罢了。”男人打断了他,“你退下。”
时岚安没想过这么轻易就能捉住夏临渊,只不过折了个贺兰观月倒是有点可惜,那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多加栽培必是把利刃。
没过一会儿,房门“咔哒”一声开了,一个黛色身影从门fèng中闪了进来,随即又反手关上了门。香风袭来,时岚安头也没抬,闭眼道了声:“米瑶。”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年约花信,身材高挑五官艳丽,每个动作都是十足的风韵,她走到时岚安跟前,略微倾身,恭敬道:“首领。”音色却低沉悦耳,不像是个妙龄女子。
“何事?”
“无事,见你整夜未眠,来探探脉。”
时岚安倚在榻上,将手递给她,重新阖上眼:“你有话要说。”
米瑶替他号着脉,眸子低垂着,思忖了片刻才道:“这些年你把不少人力财力耗在夏临渊身上,下面颇有微词。”她抬眼看了看时岚安,这个男人已不年轻了,虽是一表人才,但眉目间常带着一丝yīn郁,那双眼睛也少有神采,看向谁都显得空dòng。
“你也有微词?”时岚安漫不经心道。
米瑶看出了时岚安的不以为意,也未接他的话:“我以为,我们大可不必bī得太紧,如果我是夏临渊,终有一天,我会主动来寻你。”
“是么。”时岚安轻笑,“那本座便等着他。”
“那这次任务失败的几个人……”米瑶伸出手指在脖子上一划。
“不了,缺人。”时岚安道,“背地里喜欢嚼舌根的,你记上,以后慢慢处理。”
米瑶点点头:“是我来杀,还是你来?”
“本座的剑很久没见过血了。”这意思便是他不想动手。
米瑶道:“是,我记得你上一次杀人还是十多年前呢。”
时岚安的眉头微皱:“你竟还想的起来。”
“那可是你在我面前第一次出手,杀的还是个女人呢。”米瑶露出一个惑人的微笑,转而用她那双仍搭在时岚安腕上的,涂着蔻丹的玉手抚摸他的前臂。
时岚安没有阻止她的小动作,淡淡道:“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怨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