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却因为洁癖犹疑是否要出借手帕。
大小姐为冬日初雪惊叹时,擦肩而过的天才君扔下一句:「不过是大量白色不透明的冰晶和其聚合物组成的降水,为这种正常的事qíng兴奋,无法理解。」
——然后将她外套上的帽子掀上她的头顶。
毕业式后,大小姐怀着满腔心事向他道别,他颔首道:「虽然终其一生你也注定难与我比肩,不过,我认可的有智商的人向来少得可怜,你算是一个。」
——没有挥手道别,代之以平静地握手,转身,健步远去。
他待她,从始至终,仅仅是一个能跟上他的智慧,并且有些许共同话题的人,不会让他觉得烦,如此而已。
他的世界牢不可破,也许他有时愿意隔着屏障和她对话,甚至带给她错觉,那道屏障是可以冲破的。然而,掌握彻底主动权的他,抽身离开时毫不留qíng。或者说,本就没有qíng。
七叶叹息不已,纠结到连喇叭花也看不过眼,跳到chuáng上哄她。
隔天她忽然想起,还有一截作为特典的特别剧qíng没碰,没准真正的HE在里面?
答案封存在番外xing质的特别剧qíng中。时间线是十年后,前未婚夫没有和当年的心上人修成正果,不过已经成长成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傻白甜小竹马褪去傻兮兮的少年稚气,对大小姐的心意仍未改变;继兄不再中二,成年后就脱离了继父的家,独自在外生活,乐得自在,鲜少回来;本篇里由于七叶有意避开,出场率极低的未婚夫宿敌和不良少年亦有了各自的人生。
大小姐依照自己的意愿,成为知名旅游杂志的签约摄影师,周游各地,自由洒脱。她和天才君在欧洲相遇,一个为了摄影,一个为了参加数学研讨会,于人来人往的街头,不期而遇。
言谈间的他还是老样子,所谓的世界最美面孔不及欧拉公式之美万分之一;总有低劣愚蠢的人妄图伪装成智者;研讨会的目的不是讨论,而是让那些怀抱可笑的成果的人见识何为颠扑不破的真理。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跟不上他那些高深的理论,也逃不脱被归类到“庸人”的行列中。结果,没有。
他什么也没说。
握手,离开。
十年时光匆匆过,这一瞬仿若当年模样。
THE END。
结城七叶盯住这六个字母,怔楞须臾,终于释然。
「任是无qíng也动人。」
诚如斯言。
平心而论,即使立绘很出色,这款游戏在人设、可玩xing、cao作xing方面缺点不少,从网络搜索的结果来看,它的人气亦相当低迷。抛却主观因素,七叶认为它算是不功不过的中庸之作。
唯独天才君的这条感qíng线,她很喜欢。
漫长的、向数学献出毕生jīng力的旅途中,他可能永远也不会为一个人而驻足停留,但面对自己认可的人,他并不吝给予一点笨拙的温柔。
纵然不是爱qíng,亦使她心动。
觉得自己顿悟的七叶收好游戏光碟,她想,也许此后再也不会碰它第二遍。
她侧身卧在chuáng上,没有掩好的窗帘间漏出几丝月光,将拖鞋周围地板覆上一层惨淡的白霜。
“明天该还书了。”闭眼前,她提醒自己道。
>>>>>>>>>>>
「任是无qíng也动人。」
幸村jīng市视线在层层书架当中逡巡,耳边无端响起这句话。
“纵然无qíng也足以令人心动……”
是什么让「阿幸」如此慨叹呢?
平时她的发言风格大多倾向理xing正经,偶尔会有吐槽之类的话,他猜测是因为对话的人不同。像昨晚那样的感慨仅此一次。
尽管仍旧找不到她发言的规律,不过「阿幸」出现的频率却有开始减少的迹象,梦与梦之间的间隔逐渐拉长。或许过不了多久,「阿幸」会彻底消失,在他还没来得及找到她之前。
这一认知使他眉头微蹙。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梦境内会有「阿幸」,他早已习惯了这件事。她的奇思妙想实在很多,有时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猜想,下一次她会说些什么话题。
「路障桶扣在地上,简直就像世界上最大的甜筒掉了一样。」
「假设人一生能活八十岁,那么有六十年都是大人,在此之前只有短暂的20年可以幼稚一点,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急着当大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