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怒极发笑,杀意从眼中一闪而过,她啪的一声冲福尔康扔了个茶杯,厉声斥道:“福尔康,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区区一个包衣奴才,还敢在本宫面前说十二阿哥的坏话,谁给你的狗胆!”
福尔康一时闪躲不及,被茶杯砸中了额头,鲜血肆流,茶水泼湿了衣物,更是显得他láng狈不堪。
“皇后娘娘——”五阿哥吼道,“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皇后娘娘慢条斯理地拿着帕子擦着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人?五阿哥,你看错了吧!本宫打的分明是条狗!”
“你——”五阿哥气甚,福尔康则捂着额头,听到这话时,眼里闪过几丝怨恨。
“皇上驾到,香妃娘娘驾到——”伴随着门外太监的唱和声,乾隆雷厉风行地牵着顾凉笙走了进来。
见到五阿哥跟福尔康还直挺挺地站着,福尔康更是一脸láng藉,乾隆沉下脸,如虎láng一般凶狠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后,他坐了下来,顺便叫人搬了个位置让顾凉笙坐在他的身边。
顾凉笙看着福尔康满脸血污,却依旧贼心不改,时不时拿那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忍不住冷笑几声,还真是不怕死啊!
乾隆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福尔康那火热的目光,眸子一下子暗沉下来,如黑豹般闪着冷冽的光芒,他冲着站在容嬷嬷身旁的兰馨招招手,“过来,跟皇阿玛说说,怎么回事?”
他好端端地跟顾凉笙在宝月楼耳鬓厮磨地正开心,吴书来急匆匆前来报告,说是十二哥出事了,额头破了个大dòng,听说当时五阿哥跟福尔康在场,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自从含香进宫以后,皇上再也不想以前那样维护五阿哥他们,虽然对永基还是一如既往地漠视,但是总比一来就如同以往那样,质疑她这个皇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好。
这样想着,皇后就冲兰馨点点头,道:“乖,跟皇阿玛说说,永基是怎么出事的。”
兰馨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因为方才哭的厉害,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皇阿玛,事qíng是这样的。今天我跟永基一起下了学,去御花园给皇额娘摘花看。结果,却在假山旁边听到五哥跟福尔康在说话。当时永基就问五哥为什么这个奴才会在宫里出现,皇阿玛不是说无昭不得入宫吗?结果五哥却说永基不懂事,大人的事qíng轮不到他管。还说福尔康跟他亲如兄弟,要我们像尊敬他一样尊敬福尔康。我们又怎么会答应?区区一个包衣奴才,怎么能让主子跟他称兄道弟?福尔康还在五哥面前说皇额娘坏话,永基听了很生气,上去想踢福尔康,结果却被他一把推开,撞到了石头上!”
说道这里,兰馨又想起永基满脸血的样子,眼里又冒出了不少水珠子。
小姑娘娇娇弱弱的,吧嗒吧嗒掉眼泪的样子格外地引人怜惜,皇后听了既心疼,又愤怒,她将兰馨抱在怀里,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对着乾隆咬牙切齿道:“皇上,五阿哥这般做法,岂不是让人心寒,还请皇上严惩,不要让永基白受罪!”
乾隆点头,看向两人的目光尖锐无比,“皇后放心,朕自然不会让永基白受罪。”
乾隆这么一说,叫五阿哥跟福尔康浑身一激灵,五阿哥抬头,一脸蒙受天大冤屈地表qíng,“皇阿玛,我是您最疼爱的儿子,您怎么能听信他人的话语而不相信儿臣呢?”
“你的意思是兰馨冤枉了你?”乾隆挑眉。
五阿哥挺直胸膛,中气十足地回道:“那是自然的!兰馨小小年纪满嘴谎言,还不敬兄长,她的话怎么能相信?”
如果说之前的事qíng让乾隆对五阿哥失望的话,那现在他的表现让乾隆完完全全地绝望,想当初五阿哥是多少乖巧伶俐,所以他才会选中他,一来是想看看自己宠爱的孩子能不能走下去,二来也是想把他当做靶子,看看谁有这个能耐,能在腥风血雨中厮杀出一片天。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
当初那个聪慧伶俐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乾隆是不会相信自己的教育有问题,问题一定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比如这个福尔康!
乾隆神色冰冷,眸子诡诘难辨,“福尔康,朕记得朕说过,你无昭不得入宫,你是怎么进来的?”
五阿哥哪想到乾隆会忽视他激qíng昂扬的话语,直接把苗头对向了福尔康,他刚想开口,却被乾隆一记冷眼给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