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笙抬头瞧着那两个láng狈不堪的家伙,哞哞直笑,清透的眸子中满是嘲讽之意,活该!
牛大听到牛叫声,他定睛一看,只见牛郎身边跟着一头小huáng牛,它身体矫健,毛发油光发亮,最诡异的是,它的双眼居然透着一股讽刺之意。牛大恼怒非常,他认得这头牛,不就是两年前病怏怏的,一看就活不不下,然后被他大发善心地扔给了牛郎的那小huáng牛吗?现如今跟在牛郎屁股后面,不但没死,反而膘满ròu肥的,连牛吃的都这么好,可想而知牛郎现在是多有钱啊!
显然,牛大媳妇也是这么想的,满脸的污秽掩盖住了她面上的贪婪,却掩饰不了她眼中散发的恶意,“牛郎,我是你嫂嫂,这么就不见,我们可想你了,还不快把我们放下来?”
牛郎闻言,大惊失色,随即皱眉义正言辞道:“哪来的宵小居然敢冒充我的哥哥嫂嫂?这村子里谁不知道我牛郎早就被兄嫂净身赶出家门,我与他们虽在同一村,却已是数年未见。我兄嫂虽然待我一般,却不是这般会偷jī摸狗之辈。你们若不说实话,我们就衙门见。”
牛大夫妇被这衙门见三字给吓到,村里人虽然蛮横无理,愚昧无知,但是最怕的就是县衙,老百姓对官府有种天生的敬畏感。
牛大被牛郎的话说的既恼怒又害怕,张口便道:“好你个牛郎,几年不见,赚了几个钱就不认从小将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哥哥了吗?爹娘泉下有知,若是知道你是这么对你亲生哥哥的,岂不得做鬼也不安心吗?”
“就是啊!”牛大媳妇接过话茬,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当年家里穷,我们是省下嘴中的一口粮食全都给了你了,现在你富裕了,可不能就这么昧着良心不认我们啊!”
顾凉笙听着两人打着感qíng牌,唱作俱佳,呵呵冷笑。他转头看向牛郎,内心却丝毫不担心牛郎会被他们蛊惑,牛郎虽然渴望亲qíng,但是却不会随随便便就忘了之前受过的伤,别人给一点甜头尝尝,他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果然,牛郎闻言,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绷起的肌ròu紧贴着粗布短褐,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黑眸因为想起当年的种种而变得诡诘难辨,冷光幽幽。
他们还真是有胆说啊!这般的不要脸,怎么就不怕爹娘泉下有知,半夜来找他们叙叙旧呢?
顾凉笙心中轻叹,即使不在意了,却还是会难过,他凑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那因为用力过猛而青筋bào动的手。
湿濡的触觉让牛郎从愤恨中回过神来,他低头便见到那自家小huáng牛无声安慰的举动,它那浑圆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纯洁无垢,却又带着满满的疼惜与依赖,主银,你还有我!
牛郎瞬间心qíng就好起来了,他伸手摸摸小huáng牛的脑袋,心中喟叹,他最在乎的东西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又何必为不相gān的人费心伤神呢?
☆、第51章 牛郎织女:渣兄贱嫂
想到这里,牛郎一不做二不休,端了张凳子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他拍拍小huáng牛的脑袋,吩咐道:“牛牛,去把里正叫来,屋子里突然出现两个窃贼,我一个人还不好处理,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人给跑了。”
屋子里出现的贼多了,顾凉笙处理起这种事qíng来得心应手,他蹭蹭牛郎的手,哞哞应声,瞥了眼听了牛郎的话便开始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两人,迈着四条牛腿走了。
“牛郎,你这个láng心狗肺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回报含辛茹苦将你养大的哥哥嫂嫂的吗?”长时间的悬空倒挂导致牛大脑部充血,晕眩,他太过于沉重肥胖的身躯只系在一根绳子上,导致脚踝处开始淤青肿胀。
身体的疼痛让这个从未受过苦的中年男人面部扭曲,形容疯狂,“你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你现在不把老子放下来,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的。”
“牛郎——”牛大媳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夹杂着些许痛苦之意,“若是里正来了,看到你这么对待你的兄嫂,你让大家怎么看你?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你这样一个不敬长辈的人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牛郎双手环胸,面无表qíng,黑眸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听着他们毫无廉耻,黑白颠倒的叫嚣,心中冷笑连连,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还真是说的出来啊!是谁六月酷暑硬bī着去田里gān活,是谁寒冬腊月赶他去牛棚居住,是谁每日对他非打即骂,是谁日日尖酸刻薄rǔ骂他是个丧门星?现在看到他富裕了,想来攀关系了,还真是异想天开!他是这么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