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下觉得冷了,于是推开门。
“而现在想要做出什么改变,除了自己愿意,其他人都帮不了你。就比如说我提出了邀请,而你并不回应,只能让你继续现在的状态罢了。”
“我又不是只能靠你的邀请来改变现状。”
听到这句话的人回过头,带着些许同qíng的眼神看着她。
雪莱有点不慡。
她坐在回程的车上一路看着风景不发一言,而身边饮了酒的男人也罕见地散发出一种有些迷乱的气场——宗像松散地靠在靠垫上,完全不见平日里挺拔的身形,闭着眼睛小憩着。
喝多了吧?
雪莱偶尔在映着倒影的车窗上看到宗像的侧脸,虽然对这个人闭着眼睛又闭着嘴的样子新鲜得很,但刚刚与坂下谈话后的烦乱还是留在心里挥之不去。她想了很多次让司机把宗像送回去而她一个人走走,但还是作罢了。
其实先把宗像弄回去自己再出来也可以。
雪莱这么想,于是安安心心坐车。而快到椿门的时候,宗像像是休息够了一样,睁开了眼。
“请在前方的公园入口处停车,有劳。”
并且在停车后自己下了车,也把雪莱拎了出来。
“……你喝多啦?”
“并不至于喝多的程度。”
在与司机道别并确认不需要送回椿门后,雪莱和宗像发生了这样的对话。虽然宗像很云淡风轻地表示自己酒量尚可理智清醒,但雪莱依旧很怀疑。
“只是觉得雪莱君比较需要chuīchuī风冷静一下罢了。”宗像推推眼镜:“毕竟在之前一段时间都有些焦躁的样子。”
“你……注意到了?”
“雪莱君需要用这样惊讶的语气,说实话让我有些意外。”宗像说:“对宠物的身心健康负责是作为饲主最基本的任务的,我以为。”
去死吧。
雪莱脸一黑,想到了很多让她不太高兴的事务,比如那本科学饲养指南。
“哦呀。”
宗像很愉快地笑笑:“看来我试图缓解气氛的行动失败了吗。”
……他是从哪里觉得这些话可以缓解气氛的啊!
雪莱心里的弹幕已经能够屏蔽眼前这张脸,而在几次深呼吸后,雪莱开始自顾自地散步,并把顶头上司甩在身后。
“既然你说你对我的身心健康负责,那……”雪莱问:“你觉得我和先代4以及现在的新队员相比,有什么让你觉得相同或者不同的地方吗?”
“这可是个难度很高的问题呢,有什么补充的题gān吗。”
“淡岛说,比起新人,我更像是先代那种对未来没什么期待的队员。坂下说我对4没有热qíng,还说可以跳槽到警察那边去。”
“坂下刑事原来也会背地里做这种动作吗,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是重点吗!”
“并不是,只是比起对于这两个人的评价作出评价,我更想说其他的事qíng。”
宗像不知何时与她并肩而行:“大概是第一批新队员离队之前,我和雪莱对于为什么雪莱会留在4进行了探讨。”
雪莱想起来了,她那时候说的是,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罢了。’真是句颇有气势的话呢。”宗像勾起嘴角:“而我在从那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在想,所谓的后悔是什么。”
“所以你有什么结论吗?”
“自从jiāo付一批新人到雪莱手上之后,我很高兴地看到雪莱在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对于剑术等的授业都是尽心尽力的,甚至对于不那么合群的人如何让他们变得合群些也花了不少时间。按照道理说这样的付出应该得到尊敬和爱戴,以及众星捧月一样的追捧,但是……”
宗像的目光平静地看向雪莱:“你却在有意无意地躲避这样的场景呢,雪莱。”
“我只是觉得很吵闹而已。”
“人做出什么事qíng都是有原因的,无论怎样否认,最内在的驱动力始终是存在的。我并不认为雪莱是一个奉献型的人格——比如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大贝桑就gān脆利落地抛弃了,但比大贝桑还要难处理的道明寺君,却一直算得上是耐心对待,只能让我有雪莱是一个广义上护短护得非常厉害的人。那么一个护短护得非常厉害的人却远离她所要保护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