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
雪莱有点沮丧,感到了自己以前的身qiáng力壮一去不复返。而这时候, 黑发青年出现在了雪莱身后,用gān燥的浴巾裹住了她。
“听话。”
他说:“雪莱最近容易生病。”
雪莱几乎秒懂了他的意思, 但在对方帮她擦头发的时候一直非常紧张——她觉得自己有种背后无所依靠的不安,尤其那个人是库洛洛的时候这股不安更加qiáng烈。
她qiáng撑了一下,最后还是抢过了毛巾自己擦。
“你看书去吧。”
然后跟逃命一样地逃进了浴室。
手里的头发突然间不见, 库洛洛看着自己的手,无声地又自嘲地笑笑。而雪莱一边chuī这头发,一边想着还有谁给她擦过头发。
雪利、斯库瓦罗、安娜还有……
还有镜。
刨除掉雪利还有毫无攻击xing的安娜以外,她的师父父在她看到的那十年里,经常会在探病的时候帮忙擦擦她的头发,边擦的时候还会边吐槽要不然剪掉算了,毕竟头发太长吸收营养不利于病qíng恢复什么的。
宇智波呢……
他在木叶的时候,也会一边担心她感冒一边把她抱在怀里帮她擦头发,在擦到半gān的时候就会用忍术直接蒸发掉水分,保证整个过程在半小时内,纯天然,无污染。
说起来,会忍术真是件不错的事qíng。
雪莱靠在cháo湿的镜面墙上,站了一会儿,甩甩头,往脸上扑了两把冷水,接着面无表qíng地开始chuī头发。
一边chuī一边对自己说三个字。
不许哭。
于是雪莱就这么面无表qíng地顶着刚chuī好的杂毛出来了,她看着水杯,半天才问了一句。
“我今天是不是还没吃药?”
“晚餐前吃的,”库洛洛说:“怎么了?”
雪莱爬到自己chuáng上。
“我想养成按时吃药的好习惯而已。”
蛇少女直到半夜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也是被叫起来的。她睡眼朦胧地被带到了飞艇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好不容易打起jīng神看向窗外的景色,库洛洛又把药片兑牛奶jiāo给了她。
“……你哪儿弄得热牛奶啊?”
雪莱看看那个杯子:“这是飞艇餐厅的杯子吧。”
“拜托了乘务小姐,”库洛洛说:“对方很热心。”
托热心的乘务小姐的福,八个小时的飞艇行程雪莱用了两次那个漂亮的玻璃杯子,中午午饭后乘务小姐还特地调了咖啡给看起来jīng神不好的雪莱。
雪莱被这过分的热qíng吓得不轻,总觉得对方应该是冲着库洛洛才对。
“应该不是。”黑发青年说:“猎人执照的魅力其实比雪莱想得还要大一些。”
“那你怎么不考啊。”雪莱吃完药,整个人犯困,撑着下巴,在座位上慢慢往一边倒:“那个娃娃脸,不是也去考了吗……”
“嗯,他考出来就够用了。”库洛洛把雪莱往他那个方向轻轻地扳回去:“我对猎人执照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嗯……”雪莱枕在了他腿上,意味不明地嘀咕了两声:“那个乘务小姐,好像有点眼熟。”
库洛洛理了理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睡了一觉基本上就到卡金了,雪莱在飞艇上看着下面那一片片的土地和农庄,还有风格异常华丽的教堂——这让她想到了东正教那些建筑,影影绰绰地就倒映出了俄罗斯的影子。
而卡金帝国,已经是现如今最有发展潜力的国家了。
雪莱忍住不要去想别的,转头回去看乘务小姐,门口站着的是另一个人了。她瞥了库洛洛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书。
“……《莎莱通史》?”雪莱凑过去看:“我不记得你买了这本书啊。”
“今天候机的时候,路过书店顺手买的。那时候雪莱还在睡。”
雪莱大概想到自己应该是用怎样的模样挂在库洛洛身上的了,哼了一声又趴回了窗口。
等到了站,库洛洛轻车熟路地带着雪莱换了火车,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她。
就几个小时,雪莱在车窗外看到了初秋和夏天——火车的速度很快,从北方到最南边的景色被浓缩着塞进了旅者的脑子里——她甚至还没能欣赏够半红半huáng的枫叶便被郁郁葱葱的灌木丛惊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