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吗？”
雪莱有点揶揄地问。
库洛洛笑而不语。
后来他们遇到了夜市散场回家的人，雪莱看到小溪面包的摊主推着小车往回走，算了算时间，发现他每天顶多休息4个小时——根据库洛洛的说法，小溪面包的发酵和烘烤都离不开人，所以夫妻两个人一起运作工坊的话也十分辛苦。
可是面包很便宜啊。
雪莱有点难过。
“没有办法，小溪面包容易**，最佳的期限也就是刚出炉的那几个小时。”库洛洛顿了顿：“我不觉得让美食猎人将小溪面包推广给全世界是个很好的选择。”
被点中心事的蛇少女一惊，撇了撇嘴。
“你又知道了。”
店里如同库洛洛说的那样，已经有人喝多了酒，摊在吧台不知道说什么。漂亮的老板拉不动人，正犯愁呢，抬头就看到了库洛洛。
见到了熟人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支使别人：“快，帮我把他扔回109去，还有那个老头子，206。房费我不要了，送你一杯……”
老板看到了男人背后的姑娘：“两杯酒。”
“一杯就够了，她不喝。”库洛洛算是答应了老板的请求，回头让雪莱等她一会儿，拖着醉酒的客人就走了。
而雪莱被老板请到了吧台最里面的安静角落里，给她倒了杯牛奶，一边倒一边忍不住笑。
……
蛇少女又默默撕开一个小溪面包，咬了一口，完全忘记刚刚吃撑的事qíng了。
“喜欢这个吗？”老板问：“最喜欢哪个味道？”
“红豆的。”雪莱抿了口牛奶，一瞬间体会到了面包融化的口感。她有点小惊讶的表qíng落到了老板眼里，而这个御气十足的女xing笑了起来。
“几年前他刚来的时候就说过你会喜欢，果然你就真的喜欢了。”老板一边帮人调酒，一边说：“只是我有点意外，五六年了，他才带你到这儿来。”
“……我一直在别的地方。”雪莱说：“最近才回来。”
老板看看她：“你是不是染了头发？”
“诶？”
这都看得出来？
“原来是银发？”
雪莱摸摸头顶，没觉得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
“我女儿你应该见过吧，银发红眼的小丫头。”老板说：“他啊，第一次跟我女儿玩儿的时候就说了，芙拉长得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染头发gān吗，我觉得银发好看一点。”
雪莱低头看看黑色的发梢，心想原来染发就是为了防他的。
“这杯是他的，”老板收拾完，将一片柠檬放在了酒杯上：“我就不多嘴了。”
可你什么都说完了啊。
雪莱有点不自在地等到了帮完忙的库洛洛，而对方似乎没发觉她有什么异样——又或者说她异样太多，反倒是不异样才算是异样。
他们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在有点喧闹的qíng况下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雪莱问了一句。
“我刚刚觉得牛奶和面包一起吃还蛮不错的……你试过吗？”
库洛洛顿了一下。
“雪莱，这里晚上没有医生，胃难受的话……”
雪莱把手里的袋子扔了过去。
“你去死！”
雪莱怒气冲冲地上了楼，最后还是不得不等在门口让库洛洛开门。黑发男人悠闲极了，看起来颇有种“你来打我啊”的架势，轻松地走了过来。进了房间，雪莱坐在chuáng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库洛洛就放着她jīng神放飞，伴着鸣笛和若隐若现的làngcháo声看着书。
还是那本《莎莱通史》。
“可能是我因为之前的事qíng，总觉得你现在说得话也好，做的事也好，都是不安好心的。”
库洛洛指尖动了动，合上书，专心听雪莱讲话。
“而且我也总是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信任你。”雪莱看起来有些沮丧：“我总觉得，人是不会大变的，小时候什么样，长大了也就什么样子。但人总是有例外，而你到底是不是这个例外，我不清楚。”
她眼神有点难过，那是一种平和的难过。
“一直怀疑一个人实在是件很耗费心力的事qíng，我已经不太想因为这种事再花费时间了。”黑发的姑看着他：“所以我还是觉得，应该跟你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