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了林黛玉,周琅又得时时关注贾家的qíng况,薛姨妈病在chuáng上了,还总是记挂着她这姐妹王夫人。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王夫人多要好,殊不知,王夫人从前只是抠薛家的钱财而已。
不过,薛姨妈这样固执地牵挂,周琅也不得不上心打听。
朝廷审讯了好几个月,定了几十件罪状,件件都是要砍头。贾母又病又气,熬不过合家被查抄审讯的日子,就这样去了。
临死之前,总算记起了还有林黛玉住在周琅那里,叫鸳鸯拿了卖身契,投奔了周琅,以后就跟着林黛玉伺候。
王夫人王熙凤等人都被定了死罪,终是受刑死了。其他贾家的主子,也个个被贬为官奴,贩卖到各个地方去。
周琅所能做的,不过是替他们收尸,又或者先打听了卖奴的日子,悄悄买了宝玉惜chūn等人回来安顿好。
贾家散了,宝玉也变得呆呆傻傻,还是周琅提了一句林黛玉,他才忽然醒了过来。
“林妹妹,林妹妹如今还好吗?”贾宝玉怔怔问了一句,还未等周琅回答,忽然便又道:“幸好林妹妹姓林!幸好宝姐姐早早接了她去。”
说着又呜呜呜哭了起来,活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周琅叹气,只静静看着他哭。
等哭了半天没力气了,才叫鸳鸯和晴雯出来,帮他梳洗打理,催他吃饭。看到鸳鸯和晴雯,宝玉自然又是一顿哭,想起往日来,都不知要说什么好。
等贾宝玉吃过饭,睡饱了,整个人清醒了些,周琅才问他道:“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贾宝玉依旧茫茫然,只觉得凄凉至极。
周琅只好叹气,“贾家的富贵已经没有了,林黛玉的东西因全在贾家,也被查抄了,虽然能托关系要回来一些,但也没有多少。”
“惜chūn还没出嫁,也只剩下你这个哥哥了。前两日竟说要跟着妙玉剃度出家,我好说歹说,在家中修了个佛堂叫她先修行一段日子再做打算。”
“从前你讨厌俗物,也不喜钱财,可现在,惜chūn黛玉,还有鸳鸯晴雯,都指望你养活。你再不济事,倒是叫她们都去死么!”
宝玉吓了一大跳,现在听到死字便心慌得不得了,急忙道:“不!不能死!谁都不能死!”
“那你最好想想,如何救她们!你林妹妹病着,一直身体不好,光是吃药,每日都要花好几两银子,你倒是说说,这银子都从哪里来!”周琅此时说话是一点都不想客气了。
宝玉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来,只好耷拉着脑袋,问周琅:“宝姐姐,你一向聪明,你说怎么办?”
周琅叹气,道:“你如今是官奴身份,以后也是不能科举的。如今也只能做农户,又或者是经商。可这些都不合适你。”
想了想,周琅道:“我相公在十三爷那里有些门路,叫他给你寻个差事,你好好做,总能有活路的。”
当十三爷的奴才,比当一般人家家里的奴才好太多了!
宝玉也不再分辨,转日便跟着鼬去了十三爷府上,此后只每月来周琅这里看看林黛玉,又或者托人给她带些吃的玩的,也时常和她通信说话。
只是,人远远不如以前活泼,越加深沉起来了。
两年之后,周琅怀上了孩子,林黛玉的身体也养得好了许多,宝玉终于置办了自己的小房子,娶了林黛玉。
林黛玉的嫁妆只有找门路寻回的一些她的书籍画作,另有周琅添的两万两银子和一家店铺和小农庄。
林黛玉不知道,只以为全是周琅当时托门路寻回来的林家的家产。
自从周琅怀孕了以后,薛姨妈也走路生风起来了,日日翻着花样给周琅做吃的。除此之外,便是经常念叨薛蟠,又道:“也不知英莲怎样了?蟠儿早点回来,去提亲才好。”
如今她便一直想着让薛蟠把改名做英莲的香菱娶回来了。
周琅也不说赞同反对,只说看两人缘分。
又是三年过去,薛蟠终于回家,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英莲和一个周岁孩子。
原来薛蟠在外面意外遇见英莲,也不和薛姨妈说,到底是缠磨着,又把她娶回来了。
薛姨妈哭哭笑笑,叫周琅和鼬回了薛家,又特地请了宝玉和林黛玉,还有迎chūn惜chūn等人带着丈夫孩子,团团圆圆吃了顿饭。
迎chūn虽然过得不如意,但好歹没有那样悲惨,而惜chūn也最终嫁了个小户人家,安安分分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