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快就要bào露啦，我还什么都没说。”萨摩摊摊手表示你真坦白。
李沐淡定地给自己斟茶，慢悠悠地说道，“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本来就没想能瞒多久。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萨摩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思绪清明。
“从你第一次与我一同到清月坊找线索开始。”
萨摩回过头来，李沐看到他眼睛充满光彩，确实夺目。
“我与月娘约定，当晚chūn花秋月四个包厢在下一次拍卖前暂时不要打扫，而事实上，当日我们去察看时，chūn包厢也就是殿下所在的包厢确实与当晚无异，而与你竞价最为激烈的月包厢却出奇的gān净。难道月娘单单只是打扫那一间？”
李沐喝了一口茶，“难道不可能吗？说不定她想掩盖某些事实。”
萨摩低头笑了笑，“我想也没有人蠢到会把嫌疑往自己身上揽吧。月娘是四娘的旧识，我们多年前就认识，她的为人不至于……她对于清月坊的老板也是一无所知，她也拜托我要查出那人，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混进得月楼。而对方也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当晚就把月娘送回洛阳，以至于第二天我们根本见不到她。”
“那月包厢什么线索都没有，你又如何推论？”
“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线索，这么gān净的房间反而是最大的线索，当晚四个包厢只有chūn月两包厢有客人，这两包厢的竞价相信你我记得，一直往高抬，而且越来越接近，看似追逐实则礼让，目的就是让殿下你可以拔得头筹。”
萨摩站得有些累了，gān脆也坐了下来。
“而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吧，殿下。”
李沐不以为然，“不错不错，请继续。”
萨摩向他勾勾手，李沐会意，给他递过去一杯清茶。
萨摩喝下，润润喉，“月包厢里是你那两位武功高qiáng的随从之一，他只需在竞价时制造互相争夺的假象，竞价结束，他就可以回去了，在房间里停留不过一刻钟，根本不需要任何用度。”
“是啊，我这么做用心良苦，为的只是你。”
“你当然是为了我，大概你得知我通过月娘进去得月楼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萨摩眼神锐利地看着李沐，观察他的表qíng。
李沐依然是云淡风轻，“那我为何要这么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阻止我们查暮雪案。不是吗，清月坊李老板。”
李沐果然有些变化，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气。
萨摩猜的没错，果然之前推论清月坊姑娘拍卖是为了安cha眼线，而暮雪临阵反悔遭nüè待致死。
那么堂堂六皇子为什么要帮着这些联盟小国在大唐输送探子？萨摩在那一次调查对李沐起疑后也顺便查证。
萨摩认真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李沐哈哈大笑，“你这问题有趣。如你所说，我就是经营着清月坊，就算我在坊间经商，我也是大唐的六皇子，我还能是谁？”
“当日我摸过你的脸，并没有易容。虽然你没有被我脱下衣服，但我还是看到你身上的伤痕，养尊处优的皇子就算平日里习武，也断不可能如此伤痕累累，你身上的伤……是杀手训练……”
第40章 第 40 章
李沐不禁鼓起掌来，“听闻大理寺顾问萨摩多罗聪慧过人，才智卓绝，我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而且比我想象中更加光彩夺目。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怀疑到我的身份，实在佩服。”
“不，我还不能确定你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你与故国有关。你用在暮雪身上的媚药名叫玉罗刹，是珈蓝国伽罗师所制，起初我以为那只是一种qiáng力媚药，实则不然，我亲自试过，那是一种可以cao控人心的致幻药。”萨摩看着李沐渐渐露出笑容的脸，心里越来越难受，提起故国，总有太多的回忆与无奈。眼看一个个珈蓝旧人为了复国，不惜出卖灵魂，伤害无辜，心里何止是难受。
李沐慢慢站起来，回忆如泉涌，“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叫什么，从我记事起，我的名字就是十九号。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根本不知道日夜，每天就在漆黑的地dòng中受着非人的训练。”李沐眼睛有些水汽，记忆如洪水猛shòu，重重撞击到心里，那是痛，却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