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班上的万年老二椿小姐姐就差点跳级了。其实癸虚留是很佩服那姑娘的,一个十岁的小孩能有那样的自制力和学习天分,简直可以称得上伟大!她只是仗着一点金手指和背后有名师指导,椿才是真学霸。
而椿拒绝跳级的原因竟然是,她的综合成绩还不如癸虚留,说明她还有许多进步空间没道理跳级。癸虚留听秀元这么云淡风轻地告诉她后,抹了把脸,啥也不说了,画符吧。
……她一个奔三的中年人也是有尊严的好嚒。
前面说到她在学堂的地位变化,那就不得不说说除了那些开始无脑chuī她的人,还有一撮人呈现出了全然不同的jīng神面貌。他们中一部分是前后态度一致,以椿为代表两耳不闻窗外事读不读圣贤书不知道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无脑黑她的。
「喂,那谁,你去帮我捡一下箭!」
弓箭也是实战课的必修内容,癸虚留的箭术还不错,可能是这具身体条件十分出色的关系,她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很大,手也稳,准头不赖。
今天自由练习她还没she几箭,边上就有人这么大喇喇地命令她。她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会这么说话的除了那位花葉大小姐也没谁了。尽管回老家结婚去了某只滑头鬼也经常戏谑地喊她大小姐,但癸虚留认为她分明就是艰苦朴素的代名词,这位花葉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小姐脾气公主病。
每个人的弓箭都是分配的,靶子也只有一个,she完一轮就得自己去把箭捡回来。只是这位大小姐不耐烦自己去捡,从来都是身边有谁就喊谁替她打杂,偏偏她身边有一群供着她的跟班,尤其那个叫星月的小姑娘几乎和她形影不离的,明明她和癸虚留是这个班年纪最小的孩子,但她硬是把自己养出了一副小丫鬟的气质去照顾比她大两岁的花葉。
癸虚留向来不管这些事,她基本和谁都没jiāoqíng,用秀元的话说就是「不是一般的不合群」。所以她当然不会知道为什么今天呆在旁边训练位的会是这个大小姐,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把对方当空气呀。
「你听到没有啊,帮我捡一下,练了这么久我手疼!」
花葉见她不理,顿时柳眉倒竖,气冲冲地过来站到癸虚留面前,挡住了她的箭靶,「你怎么回事啊,一点同窗qíng谊都没有!」
癸虚留默默地看着她,心中倒数,三,二,……
没等她数到一,一串着急忙慌的脚步声就朝这里跑了过来,伴随着女孩子怯懦的语气,显得格外可怜巴巴。
「呼……花葉小姐…我…让我去捡吧,癸虚留小姐是秀元大人的弟子,她需要好好修行啊。」
又来了,癸虚留在遮面后翻了个白眼,星月这个小丫头每句话都要拽人当枪使,简直是白莲花专业户,逻辑相当感人。然后,被当枪使还毫无自觉的花葉大小姐就炸毛了,直接就想上手抢癸虚留的弓箭,一边抢还一边痛斥癸虚留自以为是不知好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秀元很看重癸虚留这个小弟子,所以花葉不敢直接说癸虚留不是花开院的人,只能话里话外挤兑她个人人品有问题。
她这里一闹,当然就惊动了迟也老师,就在老师赶到现场的时候,花葉突然往地上一摔,继而大哭起来。
「怎么回事?」
迟也老师皱着眉头,问起话来也是声如洪钟,特别有气势,花葉被他一吓竟然哭声戛然而止还打了个嗝。
还是星月小声地接上了这出戏对迟也老师道:「花葉小姐练习过度手有点疼,请癸虚留小姐为她捡回箭失,但是……」
她咬了咬唇,似乎有点惧怕癸虚留似的往她那里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继续说道:「也许是癸虚留小姐认为花葉小姐影响了她练习,所以就把花葉小姐推倒了。」
迟也老师听了果然很生气,她也没问癸虚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接就宣布了对她的惩罚:「癸虚留làng费自由练习时间,课上与同学争执,罚跑校场十圈!」
癸虚留张了张嘴,最后只道:「……是。」
她看了眼花葉和星月,前者已经忍不住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qíng,而后者则对她投以担忧夹杂着抱歉的目光,她不禁为这两人段位的差距感到绝望。
不过还没等花葉说出胜利后落井下石的话来,迟也老师就把怒火喷向了她:「你还好意思笑?你成绩还不如癸虚留!手疼?疼个球球!你也去跑圈!你给我跑十五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