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摇曳的粉光顺着水渠缓缓漂了一段,却在前面停了下来,似乎是被石岸挂住,再也不往前漂,只是那里面的烛火还未熄灭,仍然在明灭不住。
“啊……”陆明烛忍不住叫了一声,“锦城,那水灯……”
他其实是不过这节日的。这盂兰盆会,是佛教的节日。陆明烛先前几次yù言又止,却拗不过叶锦城一心叫他作陪,只好跟着来。
如今国教,为道,为佛,明尊圣火,似乎已经只能照耀西域许多年了。可如今大光明寺就要落成,教中诸长老,雄心勃勃者有之,蠢蠢yù动者有之——陆明烛这样想着,那种时常有的不安的感觉又涌上来,他茫然地盯着叶锦城放的那盏水灯在不远处灯火摇曳,直到叶锦城的手指摸上他的脸颊,几个温暖的触点如此真实,他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
“没……我在想,你的那盏灯——”陆明烛低声说着,他虽然不过这节日,却知道按照中原和佛家的说法,这灯是要为亡灵引路的,漂走了,熄灭了,新亡灵才能过了奈何桥。虽然他不清楚叶锦城祭拜的是新亡人还是旧亡人,却只觉得这灯不走不灭,颇为不顺。
叶锦城却翘起嘴角微微一笑。
“真傻。”叶锦城的手指在陆明烛脸上捻了捻,狎昵地一拧,满意地看着陆明烛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睁大一双褐色的杏眼看着自己,“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不过这节日?他们放的灯是引路的,我放的灯是许愿灯。明烛,你来。”他拉着陆明烛,陆明烛手里的灯还在燃烧,两人借着这灯火走下水渠边的石阶,渠上有石桥,叶锦城将陆明烛带到桥拱的yīn影里,陆明烛还没反应过来,叶锦城的气息已经凑近,温暖的嘴唇贴上他嘴角,辗转着温柔亲吻,湿热的舌尖在双唇间来回逡巡,jiāo缠的气息格外火热。
“你以为我是在给谁放灯?嗯?”jiāo换湿热亲吻的间隙间叶锦城低低地笑,“他们只知道祭奠亡者,却不知道这时候灵气盛,许愿最灵。”他低沉的笑声撩拨得陆明烛耳畔一阵发痒,手指颤颤差点捧不住还在燃烧的水灯,“你只看到那灯漂不走,也不熄灭,我恨不得如此,”叶锦城说着又是在陆明烛脸上一拧,“那灯里面燃的是蜡烛,明烛明烛,我只恨不得你也永远这样,不熄灭,也不走,一直在我身边。”
“你、你——”陆明烛虽然跟叶锦城好了这些日子,花言巧语还是奇谈怪论都听了不少,可哪见识过这样顺溜的,一时有点发愣,张口又结舌,偏偏脸上不争气地开始发热,也不知道是因为叶锦城凑得太近,还是因为自己带着羞愧的喜悦。
“快,把你手里的灯放了,你也许个愿吧,明烛,你会许什么?”
陆明烛推开了他,却不说话,只是蹲下身去,双手托着那纸灯轻轻推进水中。陆明烛跪了下来,水灯摇曳着bī退黑暗,照耀出一团粉色暖光,陆明烛褐色的大眼睛在闪烁的烛火下似乎汪着清亮的水,那水底里似乎还有比水本身更清亮的东西。叶锦城诧异地瞧着他右手按在胸口行着自己看不懂的礼节,又双手贴地俯下身去,额头触在地面上,那姿势太过虔诚了,白色外袍随着陆明烛柔软的动作贴在腰上,勾勒出流畅而柔韧的腰线。
叶锦城一时看得有些发愣,直到陆明烛站起身来,他才下意识地开口。
“你——许了什么愿?”
“你说我许了什么愿?”陆明烛突然嘴角一勾笑了,微微侧着头瞧着叶锦城。此时的夜色和黑暗似乎都变得温柔了,几点水渠里仅剩的暖光跳动在他眼底,叶锦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一伸手将他压住,倾身上前堵住陆明烛嘴唇用力亲吻起来,陆明烛双手揽住叶锦城肩背,只觉得脸上热得发烫,却还是热qíng地回应着叶锦城的亲吻。直到叶锦城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擦过胸口敏感的小点,陆明烛才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想要挣脱出来。
“唔……松开!胡闹什么……这是在外面!”
陆明烛曾经以为自己家乡算是民风开放,中原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内敛自持,叶锦城也算如此,可偏偏在有些时候丝毫没廉耻,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他竭力想挣扎,可叶锦城臂力实在太大,他一时挣脱不开,那抚弄的动作带起一阵阵战栗的刺激,却又温柔到极致。陆明烛挣扎着喘息起来,没有片刻已经变成一种僵持的形式上的推拒,叶锦城倾身紧紧压制着他,另一只手探入下衣,在陆明烛双腿间抚弄一把,随即紧紧握住。陆明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喘息,抵在叶锦城肩上的拳头无意识地放松下来,却相对地绷紧了腰杆,将额头顶在叶锦城肩窝处大口喘气。叶锦城手上动作不停,间或亲吻着陆明烛,没多久就听见陆明烛低低呻吟一声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