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们所有在京畿道的据点位置。明的,暗的,都给我jiāo出来。”
阿契斐长老不说话,他暗暗估摸对手的实力,同时伸手指了指外间,示意图纸和信函都在书架上,这杀手显然很有经验,两手将他挟持得极紧,小心地胁迫他不许碰到房间里任何物件以免惊动外面守卫。阿契斐长老想到外头守卫也算森严,竟然都没有察觉到刺客潜入;陆明烛这个孩子一向办事严谨,从不出错,今日却迟迟不来;进而又联想到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担心的事qíng,不由得心中一叹,果然如今教中上下人心浮躁,办事不力,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那刺客的手指又是微微一紧,也亏得阿契斐临危不乱,也不挣扎,又伸手指了指外面的书架,那刺客推着他往那个方向挪过去,阿契斐长老慢慢伸手,作势要去门边的书架上拿东西,伸出去的手一瞬间改变了方向,猛地撤回来一个回肘顶在这杀手胁侧,这人大概是没想到他突然反抗出手一击,低沉地哼了声,那抵在脉门上的手指和匕首都松了劲。
唐天霖眼睁睁地阿契斐长老已经半个身子脱出他的控制,趁他还没从那猛然的一击中回过神来拉开了门,急掠而出。只听得外面两声很低沉的响动,没有来得及听见叫声,也再没了声音,随即唐天霖看见师弟跨进门来,一手掐着阿契斐的下颌,那颈子上已经给豁开了口,凭他徒劳叫喊,也只能发出嘶嘶的抽吸声,大串的血沫从脖颈断口处涌出来,随着吐息一进一涌,又更多地蜂拥而出。师弟一手捂着腰侧,似乎是受了伤,阿契斐长老还活着,他并没来得及求救,就被门口这位伪装的明教弟子一刀豁开了喉咙。他竭力想挣扎,可唐天霖已经走上前来,将他四肢压得死死,以免踢蹬传出动静。师弟用眼神询问唐天霖,唐天霖只是摇了摇头。
“不中用了,他不会告诉我们。年纪虽老了,却还是有实力的,差一点让他挣脱了。”
他说着取出匕首,一腿死死压住地上挣扎抽搐着的躯体,两手反握住匕首,用力抵进心口处,似乎是角度不顺手,又拔出稍许,斜着复又捅进去。那动作残忍又利落,地上的人无法反抗,抖动着爆发了一阵更痛苦的痉挛,压着阿契斐长老手臂的师弟一时不慎,被人临死前爆发的那股大力甩开去,直撞到身后书架,上头两个花瓶接连掉落下来摔了个粉碎,声音在这暗夜里格外清晰。随即阿契斐长老喉咙里低沉地发出嘶嘶声,四肢急速地瘫软下去不动了。
唐天霖脸色煞白,噌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动静了,一脚踹开一侧的窗户,却反手拉着师弟往外间跑去,又踹开一扇窗户,急迫道:“走!”
陆明烛随着长长的呻吟软下来,两手几乎要撑不住背后的书架,后腰上被隔层和叶锦城的动作抵出一层层淤青紫红,胸口上也是星星点点的吻痕,长长的栗色卷发散乱在胸口和衣领处,两人相抵的胸腹间零零落落散开他爆发出的白浊液体。叶锦城又急又快地最后顶弄了几下,也死死抵着陆明烛she在他里面。陆明烛彻底没了力气,呻吟着向一侧倒去,叶锦城高cháo之中也整个人迟钝了许多,竟然没伸手去揽,书架这一层最后一组经卷随着陆明烛斜着倒下的动作被蹭出了书架,从另一侧悉数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陆明烛似乎被惊醒了,可腰腿还酸软无力;叶锦城还沉浸在高cháo的余韵里,手臂还是僵硬地维持着将他半托举起来的姿势,两人jiāo缠极深,呼吸相融。陆明烛渐渐缓过力气来,只觉得一身汗水淋漓,头发黏在脖颈间难受得紧,这才发现书架上经卷被弄得一塌糊涂,连忙挣扎着摆脱了叶锦城的手臂,踉跄着去收拾那些散落满地的卷轴。叶锦城松了手,疲惫不堪地喘息着往身后另一侧的书架上一靠,开始整理下衣。陆明烛又心疼又愧疚,忙着收拾那一地láng藉,捡起掉落尘埃的大光明教义整理好,却没看见叶锦城靠在另一边的书架上,神色里一瞬间闪过冷淡的笑容。
月亮开始升高了,自东移向西面。长安城的整个格局都被照亮,黑云散了开去,似乎是有意引着明月驱散先前的朦胧。天幕黑云弥散,偏偏一轮明月高悬其中,看着着实显出几分诡谲,唐天霖与师弟一刻不敢停留,两人先前转身跃上屋顶,使出大轻功逃离时已经听得下面的声音嘈杂起来,夹杂着大惊失色的叫嚷,显然事qíng已经败露得太快,唐天霖几乎来不及搜索先前所要的据点图纸,只能随手将阿契斐摊在书案上的东西一捋,统统塞给了师弟,推着他穿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