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北桢抽回手,什么都没说,打开车门下车。chūn末的夜晚雨点沙沙,她的背影在黑夜里显得单薄,很反常,在听到他说出那些话时,心中已经难以再有任何波澜。这时冷静的倒变成了自己,婚期越近越平静。爱这种东西可有可无,遇不上爱的人也可以结婚,忍足侑士未必就爱她,保持平衡的契约关系,稍微掺上一点成年人的好感,一生就可以这样拉扯度过,没有什么错。
她对忍足侑士,从未有过负罪感。
嫁给他,没什么不好。
左右洗脑吧,反正都不是难事。和迹部景吾拉扯终身,才是最难的事。
“他对我说这些,我已经没有感觉,是不是说明我爱上了你?”做爱后她趴在忍足侑士耳边问他,她脸庞带着湿润的红,头发散乱,呼吸也紊乱,浸润着诱人的qíngyù。男人禁不住她气息拂动带来的痒,偏过头将脑袋靠在她胸膛上。
“无所谓,反正你迟早都会嫁给我。所以,我才不管你们兄妹之间的事。”
“也对。”终究浮起一丝笑意,这就算放下了吧,以后,也不必想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 一不小心就是这么久没更新哈哈哈哈
☆、23
23
露天的花园,白色的太阳伞,钢琴手和三角钢琴,朴素的白日,晴明的天气。
定制的内敛礼服,要露出腿的那种,领口舒展的显现出女主角的锁骨;头发乌黑,没有挽起来,糙地青翠,化妆师为她的眉眼描上最后一笔。她冷冷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迹部小姐,多笑笑拍出来的照片才会更好看啊。”摄影师抓拍她的表qíng时提醒她,“好的。”她偏过头,展开一个习惯xing的对镜头的笑容,自知笑的不自然,却懒得应付。
该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活才会对自己的订婚典礼都不在乎。迹部北桢还依稀记得几年前兄长的订婚仪式——盛大,隆重,像是全东京上流社会的狂欢。她穿着奢侈品牌的长裙,化妆师盘起她的长发,对她说:“迹部小姐,您还是要笑一笑更上镜一些。”大概也就是两三年前的事,如今想来,甚是可笑,自以为得滴水不漏,都是假象,会完完全全展现在脸上——想来,说她遭遇过多挫折,实际放在平常人里不过是毫毛一般微小的伤痛,完全没有什么资格自怜自艾。何况,这些年她未曾未去过自己一分,所有的qíng绪尚可以摆在脸上,至少,对于关于迹部景吾的事,是这样的。
自从创业之后,开始花钱有分寸,因此也不再铺张làng费。然而消费习惯一时难以改变,只得靠漫长的另一种生活方式来修复,自己还欠迹部景吾一笔创业基金,因而经济压力也不算没有。她一边发呆等待开场,一边在心里默默算着订婚仪式的开销。即便客人不多,但场地化妆师与宴席依旧延续着自己之前习惯的消费高度,超支是必然的,尽管忍足侑士承担了一部分,依然是一个不小的开销。迹部北桢翻了一个白眼,所以说典礼是一件劳民伤财的蠢事吧,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庆祝的。
“你今天,看起来qíng绪一般啊。”忍足侑士从另一张化妆镜的镜子里望向她。
“我和你认识十多年,能有什么惊喜的事呢?一般恋人也未有我们熟悉至此吧?”
“也对,所以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没有新鲜感?”
“新鲜感不能当饭吃。咱们谁也不是年轻人,或者,怎么说,学生了?”
“嗯,我们确实可以当彼此的接盘侠了。”
“滚,只有我接盘你。”头也不回,一把刷子往后扔去,忍足侑士抬手接住:“小心点。”他心疼道:“我这身西服价值一个月奖金。”
“嫁到迹部家还担心钱的问题?”玩着指甲,开着没轻没重的玩笑,还是头也不回。
订婚仪式前,这样的对话的确十分魔幻现实主义。
所以,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在准备订婚时回忆了自己过去七八年的qíng史与短暂的qíng人,数量远没有忍足侑士庞大,何况自己在与他养成规律的xing伴侣关系后,也不需要再找其他伴侣。她甚至潦糙到连初夜的脸都忘的gāngān净净。
这一生从十五岁开始潦糙度过,之后没有一件事不是不能将就的。
既然摸不清爱是什么感觉,只好这样粗制滥造的准备一个“类爱qíng”,再佯装它是健康的,是与别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