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多人说过。”——你知道,我不是十几岁了。
“或许,我和他们不一样。”
酒馆的温度不低,冰块融化显现出戒指的光泽,迹部北桢低头望着杯子里的化成水的冰块,戒指沉在杯底。鼓手在酒馆另一端唱起无人听懂的qíng歌,世上这样的环境,诸多一样。这是第二个给她递戒指的人。她用吸管挑起这枚镶着钻石的价格不菲的纪念品,转过头看他:“何必这样破费?在这个地方买这样奢侈的东西,不划算吧?”
“托人从加德满都寄来的。”
“在你之前的几个月,也有另一个人递戒指给我。”现在想来像一场笑话,连爱不爱都无法言说。
“忍足君吗?”
“你知道?”
“在你的Facebook首页,似乎每一条状态他都点赞。”
“哈哈哈你竟然是这样发现的。”
“所以。为什么分手?”
“双方不够爱到可以结婚的程度,你知道我们都是现实主义爱人。何况忍足是个不婚主义。”
“这样。”
“不二君的告白太无趣了,是与手冢君做了太久朋友吗?”她歪过头冲他笑,把戒指推回给他,“想好措辞再来一次吧。”像一场表演,失败了,还可以再来。结束这句话,她收拾好包准备离开,这样的场景面对太多,不过是从皮肤上飘过去的男女之爱而已,肤浅而不需要负责的表白已经无法再感动了。
在离开吧台前,她被他一把摁住了手背。她一惊,转过头,见他放大的脸,和落在她嘴上轻柔的吻。成就这个吻的一瞬间,四下响起掌声。迹部北桢一瞬间有一丝恍惚,这昏huáng暧昧的气息里,在这异国他乡处,分不清这是几几年。不二周助的吻轻柔如羽毛,有一股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眼神又bī迫而笃定。她眼光流转,借着一点点酒劲,眼前的人倏然幻化成了忍足侑士,她甩甩头,这夜晚的气息,应该属于他。
这样的幻觉,激出了她温暖的眼泪,却给对方造成了另一种幻觉,即——她被感动。
在她的眼泪里,不二周助第二次吻上她的唇,声色犬马,歌舞升平。
TBC
☆、30
30
不止一个人说过她与迹部北桢有一丝神似。圆圆的眼睛或者相似的脸型,唯一不同的是,迹部北桢的眉眼要相对更细长一些,笑起来比她要多显一丝妩媚。xing格上面,二人更是风马牛不相及,她活跃,而迹部北桢沉静。
她很少遇到对手,她是自幼被人众星捧月的女子,学习优秀,家境殷实,长相优良,这样的女生,多半自负。因此在众人说她的长相与迹部北桢有一丝相似时,她也并未感到有什么庆幸之处,甚至觉得有一丝不慡,这不慡来源于周遭都说她长得与迹部北桢有一丝相似,而并不是迹部北桢与她有一丝相似,象征了他们之间微妙的不平衡,优势方显然偏向了另一头。
不仅如此,她的前男友最后告诉她与她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她长得与前女友相似,这便加深了她对迹部北桢的不满,但这不满又显得毫无理由,因此不可表现。迹部北桢是低调的人,尽管身在显赫世家,然而一直充当家庭底色,故脾气并没有普通大小姐的骄慢高傲,她为人大方,虽然更喜欢独处但并不傲慢,因此也没有硬xing的坏脾气和坏习惯令人诟病。
在周末里,和不二周助约好去萨朗科观景台,看日出的好地方,凌晨出发最好。尼泊尔十一月,已经开始有了白天与黑夜的巨大温差。迹部北桢在针织衫的外面又套了一件大衣。凌晨三点,住家还未醒来,阁楼的木质地板陈年老旧,踮脚走依旧有咯咯吱吱的声音。迹部北桢带上门,来这里后她很少穿着考究了,更很少穿曾经在东京买的衣服,带来的化妆品被一件件的用完,她靠在镜子前用小刷子抹掉瓶底最后一丝粉底液,所有的征兆都提示她冬季应该回家了。
“迟到了几分钟。”她走出大门时不二周助转过身对她指了指表
“反正也不耽误看日出啊。”
他在观景台下租了一辆摩托车,迹部北桢原地等候,片刻不二周助顶着个头盔向他开来,在她身边稳稳地停下,把头盔递给她。迹部北桢没忍住,忽然大笑。这是出现在九十年代偶像剧里常有的qíng节,做这些事的多是刚上大学或者国高学生,发生在他们这样的成年人身上,有些淡淡的违和的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