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桢你不必担心,你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女人把汤碗放在她的chuáng头柜前,在她chuáng边的座椅前坐下。彼时迹部北桢素面朝天,头发散乱,因为孕吐难以进食,瘦到下颚都有一些尖。她半躺在chuáng边对女人点了点头,没有回答。“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山口站起身准备离开。
“坐坐吧。”迹部北桢抬起脸,这是她对自己和嫂子的一次和解,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事都值得原谅。
忍足侑士解开白大褂的纽扣穿上风衣离开办公室,下雪的冬季夜晚应该约一个老友去居酒屋喝烧酒。然而保不齐工作日的深夜会被谁从chuáng上叫起来jīng神抖擞的去做一台手术,所以喝烧酒这件事只能是周末才能拥有的奢望。
他从医院走出时就看见迹部景吾肃穆的一张脸。太阳xué一紧,感受到了这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上车说。”看见自己后,迹部景吾转过身拉开车门,“我有开车。”;“只是上来坐一会,说完事后你爱上哪上哪。”语气很冲。
雪花落在引擎盖上,不至于有沙沙的响身,迹部景吾抱肘坐在驾驶座上目视前方:“你十二月时去找过北桢吧?”
“……”他一愣,想来自己这次旅行非常隐匿,几乎没人知道,迹部北桢与迹部景吾关系尴尬,自然不可能主动告诉他,所以他是怎样知道的。
见忍足侑士不语,他心中了然:“那就对了。”,接下来他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化验单,重重地扔在他的眼前。忍足侑士接过这张纸,一眼就看见了高于40的HCG指数。他一愣,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些年,他虽然不算洁身自好,但也绝谈不上处处留qíng的程度
,对于安全措施更是极为注重,所以,至少从未有过女人把这样一张化验单甩在他眼前。
唯独迹部北桢。
与他纠缠若gān年的迹部北桢,又让他qíng不自禁的能力。
化验单顶上的边缘是迹部景吾冷峻的眼神。
“你打算怎么办?什么jiāo代都没有吗?”事已至此已经懒得再纠结他们之间的关系,迹部景吾心内暗想,这世间大概的确冥冥之中有命数因果,而他们之间就是彼此都欠不完的孽债。忍足侑士反倒勾起一丝笑,如释重负的把单子放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啊嗯?”迹部景吾大为光火,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景吾不要生气嘛。”忍足侑士放下他的手,“我是说,要是现在向迹部家提亲,应该还来得及吧?”
“诶?”(高中OA不死之心怦怦跳喔唷真是太基了捂脸女主远走高飞 OA才是王道哈哈哈哈)
“生下来吧。”迹部北桢坐在等候区拨弄手机时,听见了忍足侑士的声音。
她当即想躲时,男人已经先一步半跪下身,把侧耳贴在她还未显怀的腹部。私立医院人烟稀少,等候区只有零星几个女生,很明显迹部北桢是唯一一个不是学生身份且没有家长陪同的人,即便如此,这种当众的亲密还是会使她面红耳赤,想当即找一条地fèng钻进去。“**忍足侑士。”她羞红了脸去推他的脑袋,她根本体会不到他震惊的欢喜。与她不同,忍足侑士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这对他却不是巨大的烦恼,而是要为人父的欢喜。若是换一个母亲,大概他也认为是麻烦一桩,唯独迹部北桢,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怀着自己血ròu的她是人生路上的珍宝。
“别作了,北桢。”他抬起头望她,一字一顿:“ 别流掉,生下来,好不好?”一字一顿,表示他对这件事的严肃与看重程度。
“为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她却反而露出了一丝惨淡的笑。两个月不见,他没有丝毫的变化,而自己因为各种事变的憔悴和枯萎,像是晒gān了的水果,再也没有曾经的光泽。因为孕吐的消瘦和失眠的脸色是补不回来的。要是甩掉这个累赘,年轻貌美也许还能回来,生下来却是要背负上一辈子的责任的。爱与责任相比太过微渺,因为责任让她不敢承担这份爱。
“因为你我互相介入太多,我们不太可能把彼此从生命中摘出去了。”他半蹲在她身前,手心抚摸她尚未凸起的腹部:“上一次是我错了,你走了这半年来,我反省了很多日夜,我很难找出第二个你这样的人,而经历过你以后,我再也不觉得独身要比二人世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