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冷哼,语毕便掉头离开。迹部北桢真是不能再像他。一颦一笑,连神色都有相像之处。走向舞台时,摸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qíng,真到这一刻,却也,没有那么覆灭般的疼痛。送Stphenie上台后她便在舞台一侧,忍足侑士站在舞台另一侧,彼此隔着迹部景吾与Stphenie各自抛了一个颜色。这一场逢场作戏已经结束,场外婚礼,糙地青翠,红毯之外长枪短pào,迹部北桢在走下舞台的一瞬间脸色便暗淡下来,新人的香槟塔,冒着气泡的软饮,手提花篮的花童便都是身外的事了。灯光之下,她独自走出人群,因为她鲜少露面,生命中的小半光yīn都在异国虚度了。连媒体对她都没有太大兴趣。
不过,也好。 她也无力招架记者的询问。“已经撑到这时了,可不要轻言放弃啊。”她端着盘子大口食用盘内的布朗尼时关西腔yīn魂不散,冷哼一声,咽下蛋糕:“无所谓。”,她转过头望了他一眼,虽说伴郎伴娘是这样重要的角色,却因为到场的宾客隆重,他们,都变成配角之外的配角了。“我无人嘘寒问暖是常态,倒是迹部小姐,身为当事人的妹妹,怎么一点也不受媒体宠爱呢”“说明我也是外人啊。”接过他的杯子吞下剩余的红酒。“别动。”他偏过头端详她的脸“怎么?”“蛋糕吃到嘴上了。”“……”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先一步靠近,舌尖轻柔扫过她的嘴角。暧昧举动被一人发现,便是一片惊叫。迹部北桢虽说对他毫无分寸的亲密已经习惯,当众如此却还是有点嗔怒,想发脾气,望着那张脸倒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憋了半晌,轻轻地嘁了一声,面无表qíng:“忍足侑士你这天生的流氓。” “让你重回主场,我可不忍心我的美人遭受冷遇。” 郎才女貌,不得不说,她和他站在一起气质吻合,比与迹部景吾站在一起更像一对神仙眷侣。群众欢呼议论像cháo水一样波及到另一个中心,十米外迹部景吾向这里投来淡淡的不满的眼神。这倒是让迹部北桢心下有了报复一般满足的快感。晚霞已经沉落,宾客们被带往酒店内的主场,忍足侑士于黑暗中牵住她的手:“反正都没有兴趣,不如,逃吧?” 迹部北桢抬起头:“怎么?今晚有比这里更有趣的地方?”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所以何必留下来讨他们开心呢?”既然无人注意,不如一起走。 “走啊。”踌躇就是两秒的事,她扬起一张俏丽的脸,这张脸瞬间明媚起来,与他在一起,有趣之处,在于永远猜不到下一步。从后门离开后在豪车堆里找到忍足侑士的那辆,油门一踩便远离了这盛宴。热闹是他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关系难以定义,实在要说,便是了解对方历史和了然彼此身体的友人。同是夜行动物,一样热爱黑色,一样孤傲和骄矜。不同的是迹部北桢的孤傲仅仅是一层貌似坚硬的外壳,而忍足侑士表像绅士优雅,内里却并不如表象显得那么和蔼可亲。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比她更极端。
“我以为会有什么新鲜招数?”车穿过东京繁华冷漠的夜色,停在距离他家不远的酒吧旁。“夜店?啊嗯?” “喝一杯总比在那里要好吧?”停车,关上车窗:“你知道吗?你有时真奇怪,总是在为难自己。” “啊嗯?”没有懂,他总说一些像谜语般的文字,让她自己去揣测个中含义。大概这也是这么多年她都未对他产生厌倦的原因。 “披上吧。”自然是也没解释,解开领带扔进车内,却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为什么这么做?” “进这样的场合,我不该穿的那么正式,而你也不能穿那么bào露。” “怎么说?”“我不想让除了我以外的人占你便宜啊。”说的认真又专一。qíng话似真似假,迹部北桢已经懒得再理会。 “我是说真的啊。” “好了好了知道了。”
夜店安静,放着低沉的蓝调音乐。老板似乎也认识他。点头向他示意,西班牙人,他们流利jiāo谈着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唇齿间都是欢乐,却不让她这个门外人听得懂,直到酒保递上两杯酒她才有机会单独与他说上话:“所以来这里,是向我展示其实你也会西班牙语?” “既然见面了,总要礼节xing地说两句吧。” “道理同做爱后说两句一样?”抿一口递过来的液体,说是酒,更像一杯刺激的酒jīng饮料。 “别人懒得说,你是一定要有这个礼节的。” “是不是还该觉得荣幸?”挑眉不屑 “我的荣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