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倒还充裕,都还在东边打呢,哪里来的这么快?你看着时间,慢慢调整着来吧。”
“就说这事儿?三娘倒是与我隔阂得很……她是艽艽的姐姐,我再怎么也不会不给她面儿……”
九爷这才被提醒,忙道:“这你就误会了,其实还有件事……咳咳,这个,你每晚来歌扇的事儿,她都是知道的。你疼小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也是知道的。这些话她女儿家也不好说,所以遣我来。还是希望你能继续体贴小九,这局势不好,免不得有赶路之类的事……若是有了身子就不大方便了。等到了香港,安顿下来,得了安宁,再风风光光地嫁娶,岂不更好?这都是为小九好,相信你也是盼着小九好的……”
九爷还yù再说,便被陈皮断了话:“您不用多说了,意思我明白。我自个儿也是这么想的,还请三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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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换家主时,果然闹得厉害。幸而二月红、陈皮等人都鼎力支持,霍三娘的侄女儿也不是三娘那样qiáng硬之人,反而八面玲珑,将霍家老小都处置得服服帖帖。这才顺利jiāo接。
又因霍三娘觉得香港那边万事稍欠,指不定得过一段清苦的日子,还得过去好好拾掇,便想留秦艽在长沙,等妥帖后再去。恰好陈皮那边手里还积着事儿,便将秦艽托付给了陈皮。虽然霍锦惜心里万般担心,但好歹得了陈皮的保证,二月红的担保,好说歹说,还是被九爷拉走了。
歌扇楼是属于家主的,秦艽不能再住。二月红常年守墓,便搭了青庐在那边。陈皮依旧住在红府里,一是熟悉,二是方便处理两门的事务,三是相比四门的宅子,或是再另买一处,都没有红府jīng巧雅致,于是接了秦艽来红府住。
虽然向霍三娘保证,成亲前绝对忍者,不gān出格的事,可哪里挡得住陈皮的擦边球?
早些日子,佛爷就已大好了,回来后还办了与新月的婚事。这下秦艽也算是重新有了妯娌。虽说老三、老六家也有媳妇,但年纪有差,生活环境又不大一样,除了节日时凑在一起摸个麻将,平时难以凑到一处说说话。跟同学一起玩,免不得男男女女混着来,陈皮又吃味,又担心安全。和新月一起去逛街、看电影,陈皮最放心,毕竟是佛爷的家眷,身边陪同的都是厉害的,顺带还能保护了秦艽。秦艽知道陈皮的心思,便也顺着他的意思,下了学,或是周末,都是约新月比较多。
近来,城里好似出了个厉害的传染病。虽然佛爷雷霆手段,控制了传播,但没找到病因与解药,还是人心惶惶的。不过好似有了线索,佛爷、二爷都出城去寻根源,原本还想拉上陈皮一块儿。但二爷想着,陈皮坐镇,他家里的三个孩子的安全才有保证,便将孩子托付给了陈皮和秦艽。佛爷顺便给陈皮jiāo代了一件事,便是将九门的好物件,都拉去乡下好好收起来,实在是怕了敌人的洗劫。
陈皮去一趟乡下,来回也是两三日,若是整理物件儿时再耽搁些,四五日才回家也是有的。每每回了家,就黏乎得跟几年没见面一样。
陈皮傍晚才到家,下了车,进门洒了一身消毒水,又在门房换过一套衣服,洗了手脸,才往后院走,果然秦艽在荷池边乘凉。十月初,还有些闷热,秦艽眯着眼,坐在摇椅上晃悠悠的,好不惬意。
陈皮悄声走过去,一把将秦艽公主抱起,吓得秦艽一声惊叫,才又大笑着坐回摇椅上,将秦艽搁大腿上侧放着。
耳房里准备洗澡水的斗彩听到秦艽尖叫,连忙跑了出来,一看却是陈皮,咧咧嘴,再不满也只好闭嘴。这时陈皮又嗖嗖飞来一个眼刀,斗彩已经习惯了这其中的含义,只好满脸不qíng愿地出了院子,将院门阖上。
陈皮清了场,放心将秦艽搂得更紧,脸埋进秦艽的脖颈,深吸一口气,笑了出声:“别人家都是什么花儿香,偏偏你的是……我猜猜,晚上吃的红烧ròu?”
城里有传染病,秦艽被拘着不能出门,每日在家里看看书睡睡觉,懒散得很,当下更是软软的一把懒骨头,瘫在陈皮怀里。听他这么一说,瞪大了眼镜,去推陈皮凑近的脑袋:“好啊,说漏嘴了?别,人,家?谁家呀?”
“还能有谁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大生意的,都是去‘小瀛洲’玩。听说里面独门独院的,可不就像家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