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皮怎么想的,虽然他最近待我很好,但是富贵不能yín,威武不能屈,好吃的就能打倒我的斗志吗?不能!
于是这日一大早,秦艽在陈皮出门后,也摸摸索索跑到前门溜了出去。
也是秦艽谨慎,陈皮从来只走后门,她就反其道行之,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出去,仆役大多在后院各忙各的,也没注意她。
秦艽离了醉花yīn,捡大路迅速往城外跑去。
秦艽也总算不像上次那么没心眼儿,这次好好观察了身后,倒没发现有跟踪的小偷,或是陈皮。这才放心地进了乱葬岗。
秦艽在各个坟头都刨了半天,一丝钱袋的影儿都没有!
“哎呀我这猪脑袋!陈皮都发现了我藏的巨款,难不成还不霸占吗?没想到他一个老古董,竟还那么大胆!一个人也跑来乱葬岗抢钱!也不知道他存在了哪儿,没见着他带回家啊……天杀的,竟然一毛钱也不留给我!我说他怎么这么放心,原来是……没了钱我哪儿哪儿也去不了了,哎哟,我的亲娘啊……”秦艽颓唐地倒在乱葬岗,四肢因为绝望而脱力,索xing都不愿站起来了,gān脆就躺在这儿等日本兵杀过来吧,逃也逃不掉了,还忙活个什么劲儿啊……
秦艽躺在荒糙丛中,望着蓝天白云,真是一点好心qíng都没有了。原以为被好人给救了,哪知道好人的儿子是个大变态,小混蛋,居然莫名其妙地不让人走了,还没个正确的价值观,见钱就抢,一点同chuáng共枕的qíng谊都不顾!
唉,自己好歹是个新世纪的成年大学生,居然被一个大字不识的,生活在民国的小混蛋给算计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秦艽气急,爬起来,把荒糙当作那个混蛋,用脚狠狠跺着,嘴里直骂道:“混蛋混蛋大混蛋!”
“骂谁混蛋呢?”
秦艽陡然听到熟悉声音,吓得噤声,缓缓转过头去,果然是陈皮……
又被逮到了,真是尴尬……
只见陈皮扔出来一包什么,秦艽吓得双手护面,坐倒在地上,大叫:“打归打,别用暗器啊啊啊!”
许久,只闻到一股ròu香,没有其他动静,秦艽小心翼翼睁开右眼往下一瞥,那个包裹散在地上,里面是只烧jī……原来不是来抓包算账啊,秦艽放下遮头的手,正想舒口气,眼前近在咫尺的却是陈皮那个混蛋!
妈呀,秦艽被吓得躺平:“你你你走路不带声吗!蹲这么近做什么!”
陈皮翘了翘嘴角,一手捡jī,一手撑了膝盖半站起来。陈皮撕了个jī腿,坐在躺着的秦艽身旁吃起来,边吃边说:“看你几天听话,想带你开个荤奖励一下,没想到回去却不见你人,原来还想着跑啊?你傻不傻?”说话,嫌弃地瞪她一眼。
秦艽觉得丢脸,恼羞成怒,撑起身子来就要去抢jī:“给我买的又不给我吃?给我给我!”
“见到吃的就挪不动道了?不解释解释?”陈皮一手高举着烧jī,一手遮着秦艽的眼,秦艽看不见,只能双手在空中乱舞,好不láng狈。
秦艽一会儿便累了,放下挥舞的手,靠在陈皮肩上喘气:“我不过就是散步来了这儿嘛,这儿毕竟有我几个月的回忆啊,你看,风景多好!青糙,小花,大树!啊,清新的空气……”
陈皮看了看眼前景色,荒糙连天,几幅棺材斜斜搁在huáng土里,还有几座石碑乱倒在坟堆里,嗯,景色真好。
秦艽也编不下去了,只好使出杀手锏:“陈皮哥哥,我好饿啊……”说着对着陈皮可怜地眨了眨大眼睛。
陈皮冷哼一声:“就只会耍嘴皮子,”边说边将烧jī递过去,秦艽抱起就啃,很快嘴上油滋滋一片,陈皮失笑,转头不看她,“你一个女孩子,不会武功,没有谋生的手艺,出去了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这话就不对了啊。我在这儿这么久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秦艽从烧jī中抬头,不同意道。
“没有?你怎么被我娘捡回去的呢?”陈皮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艽。
秦艽一撇嘴,自知理亏,也不说话,认真地专注于烧jī去了。
“你年纪越来越大,不大可能再扮作男的,出去行走更是……你以为上了船就会好过吗?船上什么畜生都有,你还没过杭州呢,估计就已经抛尸长江了!”